的能接待二三十个客人吧。”吴老笑着说:“到这种地方来的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的,要不就是年轻人,都是成群结队来的。有时候一拨客人就能包下一个店。真到节假日的时候,还得提前预约呢。”
小七估摸了一下青柳村的规模,“村子不大啊。”
吴老乐了,“你个毛孩子知道什么,青柳村的范围不光是临湖这一片,往后看,半山坡上那一片都是。有些人家不爱捣鼓买卖,也有承包山林种果树的、种药材的、还有专心搞水产养殖的。哪能家家都开店啊。”
小七这才注意到从这一片“农家乐”向后延伸,一直到山坡上,还有许多人家。山坡上绿树掩映之间也看得到零零星星的白墙青瓦。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们先上山看看去。”吴老说:“我每次来都要先到山上爬一圈,采点儿蘑菇野菜什么的,要不然坐在湖边就坐不住。”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吴老的堂弟在村子里辈分很高,村里人都叫他长生伯。他长得跟吴老一点儿也不像,高且瘦,皮肤黝黑,性格也不像吴老那么亲切随和,有点儿闷,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长生伯家里包了几亩水塘,养鱼养藕,还养了一大群鸡鸭,日子过得也算小有结余。儿女都去城里工作了,家里只剩老两口守着村西头的一间大院,因此来了客人是很高兴的。乡下房子修的都敞亮,多来几个人也不怕会住不下。
吴老性急,一进门就嚷嚷让长生伯先把东西拿出来给专家看看,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其实长生伯老两口看见吴老带着专家上门,心里也是急于知道结果的。听见他这么说,连忙把他们让进了里屋,从柜子里翻出了那对罐子。
这是一对鱼形陶罐,外表虽然略显粗糙,造型却质朴大气,沉厚的釉色即使隔着岁月的风尘依然显得光彩照人。师徒俩看见这东西的时候眼睛都直了,那个欣喜劲儿简直像东西是他们家的似的。
长生伯有点儿紧张,不敢张口催促专家,吴老却没那些顾忌,乐呵呵地问他们,“是好东西吧?我看你们俩的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好东西!”何茂冲着长生伯竖起一根大拇指,“汉代绿釉陶,品相这么好,少见!”
长生伯舒了一口气,眉眼之间也露出一抹喜色,“值钱吗?”
何茂两眼放光,“比值钱还值钱!”
“汉代绿釉陶在中国陶瓷史上有极重要的意义,它开创了咱们国家低温釉陶的先河,对唐代以后的三彩釉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难得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小七也是满脸喜气,“现在拍卖市场运作好的价格都过千万了。”
长生伯老两口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老也惊了一下,“千万?!”
小七肯定地点头。
何茂见他们的神色还有些半信半疑,就给他们吃定心丸,“千万还不一定拍的到。这东西传世数量不多,品相好的就更少了。你们这个宝贝,就算不是滨海地区最值钱的古董,至少也能排进前十名去。好好收着吧,这可是传家宝啊。”
一屋子人喜形于色。
这东西是长生伯祖上传下来的,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年了。长生伯嫌它看着旧,摆出来不好看,就一直收在杂物间的一个破箱子里。前些日子老两口搞卫生才给翻出来。长生伯当时觉得这东西挺占地方,琢磨要给扔了。还是老伴儿多了个心眼,提醒他问问老吴,看看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不值钱的话再扔掉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