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似也猜到她有所担心,对扈氏道:“大小姐怕是不行了。”
扈氏眉头一抬。
文武眉头一低。
没料到久病的文婉仪拖了好多年,终于拖不住了,扈氏难以克制的那种复仇的快感,文武心情复杂,既恨妹妹无情,然好歹也是亲兄妹,所以就像豆腐掉在灰堆里,这种心情是拿不起放不下,横陈于心。
心情好,扈氏对芬芳的态度转变了些:“你来是向我们报丧的?”
芬芳用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走的急,也走的慌,文婉仪虽然形同废人,芬芳是对她惧怕成了习惯了,听扈氏如此说她轻笑:“大小姐还没死呢,大少奶奶高兴还为时过早,我来是帮大少爷夺取木帮的。”
这可真是出乎文武扈氏的意外了,夫妇俩异口同声:“真的?”
芬芳像拿到了可以一招制敌的锋利武器,颇有些得意:“当然是真的。”话锋一转:“但有个前提,我必须嫁给大少爷,这只是你们给我的一点点回报,我也不求别的,只想以后有个安生之所。”
谎话说多了,张口就来,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是想嫁给文武成为文家人,然后自己夺取木帮。
扈氏三思后答应下来,毕竟文武娶了一个又一个,不差这一个,更何况这一个是有用的。
两下里说好,最高兴的还是文武,得到芬芳,又得到木帮,他甚至感觉这有点像做梦。
只等晚上扈氏让人用一顶小轿把盛装的芬芳接到跨院,给扈氏敬了茶,同文武入了洞房,这厮搂着滑腻腻的美人才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芬芳这样折腾,文婉仪虽然倒在炕上垂死状,也还是从其他婢女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只感叹自己从来都晓得芬芳聪明,却不知她其实是狡诈,若及早知道,保证芬芳的下场比青萍甚至其他丫头更惨,如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由着她,但几乎可以确定的,芬芳无论帮善宝还是嫁给哥哥,必有阴谋,更加可以肯定的是,芬芳的阴谋早晚败在善宝手上。
无论怎样,芬芳暂时得逞了,再也不是文家的使唤丫头,而以文武爱妾的身份出入文家,管着木帮,管着文家,这个时候文婉仪但求保命无暇顾及芬芳,只暗暗的诅咒,咒芬芳这个奸佞小人的报应快些来,最好在自己临死前看到,一泄心头之恨。
让她大失所望的是,她的身子越来越弱,就像油枯灯尽,每天歪在炕上,吃一口吐一口,似乎谁戳她一指头她便呜呼哀哉,而芬芳却懒得再伺候她,倒是常常的逼迫她写遗嘱,要她把木帮给自己。
文婉仪只有一句回答:“你做梦。”
芬芳便用尖尖的指甲使劲抠她的皮肉,再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有咕咚一声放下,变着花样的折磨,以此泄恨。
这一日芬芳突然心血来潮,召集木帮各个大柜来文家商议事情,其目的在青萍身上,无非是想显摆下,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只能说她还不够老道。
芬芳耀武扬威的以各种理由数落加奚落一番,青萍忍了,事后便过来找善宝。
听闻芬芳给文武做了妾,善宝看了看锦瑟、李青昭,蹙眉思索芬芳的怀着什么样的心机,探寻的问:“你们说,芬芳此举会不会是为了木帮?”
锦瑟点头:“有可能。”
李青昭摇头:“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觉着自己嫁不出去了,随便委身给文武那个混蛋?”
锦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