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是因为这小厮嘲笑李青昭,一句话换来十两银子,还可以提前下值,那小厮自然喜出望外,却不知哪里让大当家的开心,云山雾罩的,也还是磕头作揖。
芬芳暗自嘀咕,文婉仪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待水阁那透雕的花梨木门打开,文婉仪见李青昭果然在睡觉,且不是在榻上而是在地上,且那姿势四仰八叉极其不雅,文婉仪嗤笑道:“真不明白那个萧乙怎么就喜欢上这一位了。”
她的声音本来不大,却把李青昭吵醒,乜斜着眼睛看了看她,翻身继续睡。
文婉仪莲步生香,走到鼓凳上缓缓坐了,晓得李青昭是在假睡,便道:“这都三天了,你那个好妹妹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她会不会觉着这下子可把你这个累赘甩掉了。”
李青昭分明起了鼾声,听她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睁眼,含糊道:“你离间我们姊妹是没用的,我跟你赌一万两,我表妹一定会救我的。”
文婉仪站了起来,慢悠悠踱到李青昭面前,见李青昭侧脸躺着时下巴上的肉几乎快要掉下来似的,一阵作呕,忙后退几步,且不云她因为自己的瘦厌恶极了别人的胖,单单是李青昭三日来不洗漱,夏日里汗水味混合着旁边饭菜快馊的味拂拂而来,退了几步犹自恶心,重回鼓凳上坐了,转头对芬芳道:“将李小姐放了罢。”
芬芳一愣,不知她用意。
李青昭更是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我不走。”
文婉仪狡诈一笑:“当初你无端要我绑了你,我做了,如今已经三天,我不能养你一辈子,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要我绑你呢?”
原来她放自己是假,探听真相是真,李青昭揣着明白装糊涂,垂头丧气的憨憨道:“我跟我表妹闹别扭,故意来你这里是为了气她。”
窃以为文婉仪会信,孰料人家哼哼一声冷笑:“收起你的招数罢,我不是三岁小童,焉能轻信于你,你若不告诉我真相,我便赶你走,你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丢到外面喂鱼。”
喂鱼,只是个隐晦的说法,其实就是淹死。
李青昭还是有些怕了,毕竟她面对的这个女人凶残歹毒,权衡着是走了好还是留下好,走了可就找不到萧乙,留下不说真话又有性命之忧,最后决定说真话:“其实我是为了找萧乙。”
文婉仪挑了挑精心画过的罥烟眉:“找萧乙?”
李青昭点头:“嗯,你绑了我,萧乙得知定会来救我,这样我就找到他了。”
文婉仪阴笑着,满是讥诮的口气:“这计策定是你那聪明绝顶的表妹想出来的。”
李青昭没有否认。
文婉仪豁然而起,咬牙告诉芬芳:“把她给我赶走,我偏不让那个贱人得逞。”
李青昭想说不走,又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