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煜纵使了解岳丈大人的用意,但老人家没明明白白说出来,秋煜也不好私自扣下这幅画,既然今日来见祖公略,索性让夫人随行,想由夫人代替岳丈大人把画送出。
见来者不是祖公略而是善宝,当时秋煜的状态是……悔青了肠子,一瞬间明白了全部。
秋夫人似乎也明白了全部,善宝与自己相公,偷情,否则为何假借祖公略之名邀约秋煜,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衙署找他。
适得其反,善宝犯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错误,既来之则安之,她极力自持,朝秋煜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因她是一品诰命夫人,不能向秋煜施礼。
“王爷突然有事不能前来,让我来转诉下他的歉意。”
撒谎又不是撒野撒泼,很容易的,她编撰完,续道:“我已经转达完,秋大人秋夫人想吃什么只管叫,挂在王爷账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秋夫人手执画轴堵住她:“祖家真如坊间传言破落了么,否则为何传话跑腿这种事要大当家的亲自来,使个小子不可么!。”
是啊,不能自圆其说了,善宝心里别提多懊恼,神态还是非常镇定:“使个丫头都可,因我碰巧在这家酒肆约见几个朋友,遂替王爷上来转达。”
秋夫人怎么能够信她,晃悠到她正面,大大方方的盯着她看,笑的有点毛骨悚然,出口还是那么的端着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度:“我也久不出来,今个难得遇到太夫人,想随着太夫人下去坐坐,不妨事罢。”
秋煜冷下脸,轻声道:“太夫人有事,我们就不打扰,随我回府。”
秋夫人黛眉一挑,手轻抚着画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言语也是极尽温婉:“太夫人方才说了,只是约几个朋友不是老客,我不会妨碍的。”
秋煜当着外人不好发作,本来他也不擅于同夫人争吵,替善宝担心,却又无可奈何,正此时,他们这间的门推开,露出店小二那张亘古不变的笑脸:“客官,安王千岁来了。”小二说到这里缓了缓,又续道:“还有文小姐,楼下等着您呢。”
善宝就像于慢慢暗夜中踽踽独行之人,突然见到旷野中的一点灯火,欣喜若狂,但等到了跟前发现竟然是鬼火,更加懊丧,暗想祖公略怎么同文婉仪搞到了一起?
听闻祖公略来到,喜的倒是秋煜,回头看着秋夫人道:“可不就是安王千岁约的我。”
秋夫人似信非信:“说不来却又来,王爷唱的这是哪一出?”
善宝却似笑非笑道:“哪一出?他是王爷,他想怎样就怎样。”
话毕,搭着锦瑟的手缓缓下了楼,于楼梯上伫立,忽然觉着自己是那么的多余,楼下,是祖公略同文婉仪,楼上,是秋煜同秋夫人,自己夹在中间,混到最后只混了个骂名。
心里多了些气,下得楼来,见了祖公略只淡淡打个招呼:“王爷在呢。”
祖公略一眼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