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到了初冬,参帮各派均辍棍,又要闲一个漫长的冬季,善宝这几天琢磨着或许可以让帮伙们做些其他的事,然而祖家商号上空位有限,更因为打渔渔帮不准伐木木帮不准打猎猎户有意见,除了这些,还能做些什么呢?
她突然想到了制墨,继而又想到了制炭。
制墨她曾经试过,效果不错,制炭不过是因为想到守着这么大的林子。
说干就干,找来参帮的几个参把头,本帮的翟老松和鲁邦的朱老六拍手赞成,另外几个参把头存怀疑态度,如淮南帮的江道远,冀州帮的张怀有,沧州帮的洪五爷,他们是觉着这些帮伙只会放山挖参,制墨制炭,与挖参完全是两回事。
善宝笑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其实是个女人。”
几个参把头:“……”
善宝不理他们惊骇的目光,继续道:“我真的是个女人。”
几个参把头立即把眼睛对准了她,左看右看,你就是个女人,没谁把你当个男人啊。
旁边坐着的李青昭也歪着脑袋看过来,忽然想起善宝曾经给她讲过的一宗事,那就是京城颜家有两个女儿,却当做儿子来养,后来还娶了妻生了子。又想起善宝还给她讲过的另外一宗事,江南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心想找个俊朗的郎君,后来果然找到了,却是个江湖女贼女扮男装,新婚夜盗走了那小姐近一半的家当。
李青昭间歇性聪明发作,一拍脑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神秘兮兮的过来附耳善宝道:“你是不是男扮女装嫁给了祖百寿,然后毒死了他,于此你霸占了整个祖家和参帮。”
善宝随手抓过一条刚擦过鼻涕的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然后话锋一转,对那几个参把头道:“既然我是个女人我都能管着参帮,为何参帮的帮伙不能制墨制炭?”
原来如此,她竟然是这么个意思。
几位参把头觉着有理,可是仍旧担心,沧州人人习武,洪五爷也是个练家子,性情也直,他道:“咱们从沧州来的时候可都是冲着长青山上的棒槌,制墨制炭,恐那些个帮伙不肯做。”
他的意思,制墨制炭,帮伙岂不是成了作坊工,大家当初来闯长青山,都是抱着挖参发大财的梦想,谁肯去做工,月月领那微薄的工钱。
这个善宝不是没想到,即便是朱老六,听父亲说来雷公镇也是想挖参发财的,长青山因为出产人参而被笼罩了一股神秘的色彩,各种民间传说层出不穷,当年自己在济南时,父亲说有个好友叫朱老六在长青山挖参呢,善宝就无限憧憬,希望有朝一日能来长青山看看,挖参那时没想过,想着遇个仙炼个丹啥的,外间人,来闯长青山,都是冲着这能一夜暴富的棒槌,所以让他们放下暴富的梦想来一天天劳作制炭制墨,当然不容易说服,但自己这制墨制炭是放在冬日不能放山的时候,她把这个告诉了几位参把头。
张怀有素有小诸葛之称,他沉吟半晌道:“其实能在闲着的时候补贴家用,帮伙们应该能干,但是一旦春暖花开,帮伙们都去放山,难不成这作坊就停工?”
有了作坊就有订货单子,这是相辅相成的事情,老客何时来买货人家不一定事先告诉你,你突然停工,怎么买卖。
停工也不是不可以,善宝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帮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