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站起,想发作,碍于善宝面前不好失态,掏出帕子仔细的擦着,其实善宝什么都没看见。
快把衣裳擦破,白金禄方罢手,将帕子丢掉,茶也不吃了,一双攒满了桃花的眼睛直直看着善宝道:“这世上有姹紫嫣红,我独爱白色,这世上有多少风雅之士,大奶奶还不是一概忽略。”
这家伙,嘴巴倒厉害,善宝捏起茶盅细细品着茶,也不是多么渴,品茶的当儿,想着该怎么对付这妖男,茶盅放下,便有了主意,回敬过去:“这世上又有多少俊俏女子,白大当家还不是只喜欢咱们四小姐,可喜可贺的是,四小姐快要给白家添丁了。”
这一刻白金禄僵得如同冬日里檐下的冰溜子,目光呆滞,肢体生硬,脸色冰冷,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将手摸去茶盅,不想吃还是吃了一口,热茶烫了嗓子,人一激灵,猛然清醒似的,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祖静婠怀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没想到的,风流快活之时哪里顾及这些,可他是不喜欢祖静婠的,之所以接近祖静婠,还不是为了善宝。
用这样的方法,也是他存了一点点报复之念,一开始他就知道善宝喜欢的是祖公略,也还是准备拼命去博得善宝的心,然善宝那趟白家庄之行,揭了他的短,让他难堪至极,更伤心至极,想着要放弃这份感情,一天天一夜夜,心却不得安宁,扪心自问善宝除了美貌有什么好呢,刁钻古怪,心机又多,实在不宜娶做妻子,可他就是忘不了,又爱又恨,想她见不到,琢磨出这样的法子,求娶五小姐祖静好,晓得善宝是大奶奶必然会出头露面,于此,就能得见。
当善宝拒绝他求娶祖静好之后,他又把目标放在祖静婠身上,前车之鉴,也不求娶,而是私下来往,每每还刻意暴露给善宝,无论善宝斥责还是规劝,他总算能够见到善宝,还能与之交谈,他,心满意足。
世上的感情千万种,白金禄的这种,不知算不算畸恋。
而现在,祖静婠怀了自己的孩子,他略微慌张之后,便不屑的一笑:“她既能与我相好,谁知能不能与另外的男人苟且,她的孩子,我不觉得是我的。”
第二百零九章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男人始乱终弃听说多了,善宝对白金禄否认祖静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就见怪不怪,更早有防备,瞥了白金禄一眼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李青昭一壁凑过来一壁附和:“我表妹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白金禄坐直了身子表示对此很有兴趣。
善宝爬梳剔抉,从自己所知的故事里找了这么一个:“如此如此如此之后……”前面的一概省略,续道:“那女人将始乱终弃的男人大卸八块,丢人阴沟里喂狗,可是狗都嫌那男人坏不肯吃他的肉,其中男狗对女狗说,相好的,你吃吧,好歹他是个人,不料那女狗气呼呼的说,他若是个人,就不会始乱终弃。”
好了,故事讲完了,善宝坐等白金禄的反应。
李青昭听了个稀里糊涂,嚷嚷着:“表妹你云山雾罩的讲了什么啊,这破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善宝没工夫搭理表姐,专注白金禄,见那厮先是压抑的笑,继而高声笑,笑弯了那双桃花眼,笑够,定定的看着她,感慨良多:“如果你骂的不解气,我给你打便是。”
他明白自己的用意就好,善宝愤愤然道:“我怕脏了我的手。”其实是因为打不过人家,还输人不输阵的道:“但你必须娶静婠,别耍花腔,什么不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可是个郎中,滴血认亲你知道么,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静婠生下的孩子与你滴血认亲吻合,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告到皇上面前。”
白金禄觉着善宝这样说不过是暗示家里有个做了王爷的祖公略,他感觉仿佛有人拎着把刀在割他的肉,还是把钝刀,有祖公略的存在,自己就永远无法快意恩仇,自尊心更被伤得鲜血淋漓,他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抚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