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是。”只是秦钟一想到这么单薄的身体,扛着两个巨沉的行李箱,打车来a大,就不由得眼里泛泪光。
他最见不得这种可怜戏码了。
秦钟的脑袋里已经脑补了无数的剧情,落入兰清的眼中,却仅有迷茫。
兰清湿漉漉的眼神注视着他,落入眼底的,却是秦钟泛着水光的眼睛。
这样子——
就像是秦钟觉得他可怜。
他不知道为什么秦钟觉得他可怜。
哥哥来不了,但这次返校给他打了小几十万的补偿费。
兰清其实花不了那么多。
每个月几万的生活费,还有刷不完的黑卡……
以及盛淮所有零花钱都交给自己保管的现状……
兰清有些困扰。
他思索了片刻,刚准备跟秦钟说自己还有朋友一起来。
就见秦钟抹了一把眼泪,扭头拉住了姜哲远,用兰清听不到的声音窃窃私语。
兰清歪头,看着背着自己的两人,一脸迷茫:“……?”
“兰清家人连多余的车票钱都不肯出,好难啊。”
秦钟跟姜哲远对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尤其低,生怕让兰清听到一星半点,伤他自尊。
学美术人两极分化。
巨有钱和不太有钱的。
兰清穿得单薄,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
秦钟对于各大品牌的旧款新款了如指掌,很清楚兰清穿的羽绒服不归属于历年任何一个知名品牌。
不止如此,衣服、鞋子、裤子都是没见过的杂牌。
兰清的家庭条件,秦钟扫一眼就足以了如指掌。
但他并不歧视。只觉心疼。
秦钟难以想象,生病休学半年,提着两个行李箱无助站在雪地里的兰清,如果没有遇到他们两个,该如何把那么沉重的行李箱,一个个提到六楼。
甚至兰清可能都没有多余的钱打车。
这样单薄,刚刚从病魔中挣扎出来,努力回来学习的少年,竟然提着重重的两个行李箱,坐公交车来到a大?
他转过头,看到兰清摘下手套,冻红的白皙手指。
忍不住要哭了。
秦钟转过头抹了一把眼泪,从桌子上递了一包辣条递给兰清,“你吃点辣的暖暖身体吧。”
兰清僵硬着身子:“这是……辣条?”
秦钟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兰清细软微愣的声音。
?
兰清没有看到秦钟的僵硬。
只是思考着,盛淮从不让他吃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