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连忙打断大姑瞎说,“花小弟是苏记看护的,要是来了宵小,他一手能打几个,可没人敢惹。”
程迎珍抿嘴直笑,扑到他怀里,“可怎么有种对不起女儿的感觉。”
一个懦弱又无知的老妇人罢了,花平冷哼一声,转身又回自己小屋。
“婶,你不会以为明年就开吧?”苏若锦笑道,“就算我想,就算你今年年底能生个胖小子,那人家胖小子也得明年年底后年初才会走吧?”
苏言礼:……家有小人精,怎么破?
见她爹默认。
咦,这种拙劣式反问怎么透出一股子渣男味?
苏若锦压下要乍飞的眉毛,一副先吃饭先放过你的样子。
“那……”苏若锦望着他爹手中的戒尺,意思是不打了?
“我的事,自会跟你娘讲,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
苏若锦:……我……我这都是为了谁?你男人长啥样你没数吗?这是出去就有女人往上扑的儒雅帅气熟男啊!
他们感到幸运又幸福,平时做事可带劲了。
小眼珠子一转,“爹,昨天你们国子监开工聚餐在哪里?丰乐楼?”
有了鲁大妮,苏若锦现在真成了只动口不动手的小东家,“婶,等你生好孩子,孩子会跑了,我就开个食肆,让你当大厨。”
她:……
“几年时间,你妹妹肯定能独挡一面了。”
苏若锦一愣,止住了哭,抬眼望过来,睫上还挂着泪。
什么事,连娘都不叫了,程迎珍听的一头懵,“官人,出了什么事?”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嘛?”
正在给小四郎换尿布的丁氏被外孙女的言行惊呆了,整个人跟雷劈一样站在小床边,看着女婿拿着戒尺不缓不急进了房间,一脸要笑不笑的盯着躲在女儿身边的外孙女。
“那是……”
什么疑神疑鬼,苏若锦不服了,“我要是不提,你会跟苏夫人讲?”
晚上,苏言礼下值,一家人坐桌上吃饭时,苏若锦跟他爹提到,“爹,冯老爹送儿子媳妇过来上工,咱们家的生意就步入正常了。”
“可……”鲁大妮就没见过这么能干懂事的小娘子,想不通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大官人教育的。
跟董妈妈相处久了,原本就恨原生家庭不想把钱拿回去贴娘家的香桂,在董妈妈的唠叨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犹其是女人,走到最后能靠的只有自己,所以不管以后成不成亲,钱攒在手里才最安心。
众人:……
连爹都不叫了,苏言礼气笑了,伸手就给女儿一个爆栗子,苏若锦那肯让老爹打到,连忙后蹿躲开,嘴里还不忘揭开事实,“是不是教司坊里那些美人没经得住你的成熟魅力朝你扑过来了?”
看女儿一脸八卦的模样,苏言礼抚额,“昨天晚上,国子监开业聚餐,去了教司坊听曲,有歌女专门为我唱了一首曲子,国子监的同僚打趣我就罢了,回来你女儿还……”
冯阿草在家里出来时,穿了最好的衣裳,可到了京城,还是灰扑扑的,比路边的叫化子好不了多少,晚上,东家家里开家宴,香桂实在看不下去,下午告了一个时辰的假,领她娘去街上,从头到脚买了一身,心疼的冯阿草直叫唤。
“哦。”程迎珍这人简单,夫君一哄,也不去多想了,现在有丁氏帮带小四郎,夫妻俩人私人时间多了很多。
“救命啊!”苏若锦拨腿就往她娘往房间里钻,“程夫人,你男人要打我,你管不管……”
嗯?苏若锦感觉他爹不对劲。
鲁大妮有些担心,“我家烧……”
苏言礼起身。
冯家父子儿媳妇笑了一回无见识的大姑,内心也承认,他们喜欢京城,除了赚钱就是东家提供的好伙食了,在京城这么久,他们多多少少也跟周围人打过交道了,像苏家给雇工仆人吃这么好的没有。
“有这钱让我带回去,给你侄子买好吃好穿的,对了,还有你弟弟没成亲,到处都要用钱,你怎么就能这么大手大脚花钱呢?
香桂跟没听见似的,要不是为了坐上主家桌吃饭,她才不会花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钱。
苏言礼朝丁氏道,“先不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就说这小人精,我敢在外面胡来嘛。”
“女儿能陪你到老?”苏言礼现在还气,原本不想拿这些事回来烦妻子,这丫头非要把这些无关紧要之事挑出来,不打她打谁。
“官人,不要理阿锦这丫头,你也吃。”
“嘿嘿,我就知道。”苏若锦一脸猜中的得意模样。
“可……”
女婿说得可怜兮兮的,连丁氏都忍不住笑了,回头朝她女儿瞪一眼,抱起小四郎,“让大官人跟你慢慢讲吧。”说罢带着孩子跟自己睡去了。
冯阿草顺着弟弟的话看过来,只见一个头戴银簪穿得干净整齐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见看她,微微一笑,“冯家阿姐,来了都是客,天气冷,赶紧趁热吃口暖暖身子。”
甩了撒狗粮的父母一眼,苏若锦低头气哼哼的吃饭。
原本就自卑懦弱,现在不堪的家事又露于人前,香桂这一刻像是死了心一般,灰气沉沉,一言不发,接过董妈妈的汤盘,朝她娘叫道,“过来吃,舅回去,你就跟回去。”
苏言礼头疼:“阿锦,过来……”语气少有的严厉。
以前?想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香桂冷笑一声:“以前什么样?什么都围着老陈家转,嫁人的彩礼都给家中的男娃,嫁给婆家,要是一年到头没拿婆家的钱贴娘家就是没用,生不出孩子被休回家,我就没了任何用处,所以老陈家就想把我搓磨死……”
“阿桂……”女儿说起伤心事,冯阿草也跟着伤心,要不是她护着,女儿早就被婆婆饿死了。
香桂也明白,娘亲虽然糊涂,到底护了她一条命,叹口气,暗自想要不要等娘回去时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