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意不去,弟妹就当是我在将功补过吧。”
“恕我直言,慎王殿下这个功,只怕是什么过也补不起来。”蔻儿硬邦邦道。
宣臣也愣了愣,而后微微垂眸:“……补不起来,就补不起来吧。”
蔻儿再次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把目光投向宣瑾昱。
她只觉着,宣瑾昱的这些个兄弟,唯独宣臣也是最不可理解的一个。
宣瑾昱目视着宣臣也半天,复杂的目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最后他低声道:“回宫。”
炎炎骄阳在离开了山丘后就一直如影随形,直到蔻儿回到泰华殿都没有感觉到半分凉爽,这股子灼烧,仿佛在宣瑾昱与宣臣也进了勤政殿后关紧大门后就一直伴随着她,久久不曾离开。
他们从山丘回来后,宣臣也的那些人被羽卫军带走了,而宣臣也本人,则和宣瑾昱去了勤政殿,从进殿一个时辰后起,勤政殿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蔻儿进不得去,她在泰华殿中焦灼地踱步,忍无可忍,带着一身浸湿的汗意提裙走到勤政殿前。
这会子已经过了黄昏,天色处于明暗交接之际,天边火烧般的云层渐渐被吞噬,她站在殿中庭不多时,夜幕悄然而至。
眼前的勤政殿灯火通明,紧闭的大门打开,黄门令弓着身快步出来,与蔻儿行了个礼后,脚步匆匆吩咐了小黄门去搬来了一坛酒,然后送了进去。
蔻儿站在那儿看着,她站久了累了,坐在中庭花圃旁的长椅上,看着天上皎月,看着飞檐上的雕花,最后目光落在了勤政殿昏黄的窗上,试图从模糊的窗子背后找到倒影。
蔻儿坐在中庭不久后,就看见黄门令时不时就出来,从小黄门手中一坛酒一坛酒的接过去送进去,来来回回了都不知道多少趟。
夜色渐渐深了,蔻儿身上已经泛凉,她的脚有些发麻,夜风吹到她的身上,卷走了她的温度。
“皇后,”京香抖开手中的斗篷小心披在蔻儿的肩头,柔声道,“陛下与慎王殿下只怕还有的聊,您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不若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儿了再说。”
蔻儿愣了愣,而后发现她在这里坐着的确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只是想要距离宣瑾昱近一些。
她起身,扶着晚香慢慢走了两步,只觉着发麻的脚好似针扎般一股股痛,她面不改色,吩咐道:“去偏殿。”
她也真是傻,守着正门有何用。
蔻儿绕了偏殿去,那儿几个宫女立即收拾了出来,她也乏了,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却不料头一挨枕头就沉沉睡去,什么都没有想。
天还未亮时,蔻儿忽然就惊醒了。
她起身看着窗外鱼肚白的天空,回忆起了慌乱的昨天,抿着唇穿衣洗漱了,也坐不住,索性又去了勤政殿的正门,打算守着宣瑾昱上朝的时间。
这会儿的勤政殿正殿未有一个宫人,她带着京香几个人走到中庭,刚刚打算坐下等着时,忽然听见了正门咯吱一声。
她猛地一抬起头,之间勤政殿的正门被两个小黄门推了开来,从里头走出来的是一身皱褶衣服,面色不佳蹙着眉的宣臣也。
蔻儿迫不及待起身疾步而去,路过宣臣也时,她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正要擦肩而过,忽然听见了宣臣也懒洋洋的声音。
“瑾昱,作为哥哥,我这有件事觉着还是要告诉你才行。”
蔻儿脚刚跨过门槛,她看见同样穿着昨天|衣服一身酒气坐在竹席上的宣瑾昱,眼睛刚一发亮,就听见了身后渐渐走远的宣臣也慢悠悠的抛下轻飘飘的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