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英竟然一早就联合贺衡来算计他。沈清越眸底冰冷,脑中飞速地思考对策。
他在那笔麻醉剂上投入不小,他宁可毁掉,也绝不能让其落在贺衡手上。
有规律地轻敲着的食指忽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攥住。思绪散去,沈清越对上少年圆眸的眸子,他歉意地弯唇:
“对不起,阿慈吵到你了吗?”
“没有。”郁慈捏着他的一根手指,语气认真道:“你先去忙公务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沈清越刚想拒绝,郁慈赶在他前面,晃了晃他的食指,仿佛想让他安心一样,细声细气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快去工作吧,不然怎么养我呢?”
心尖一暖,原本的烦躁与不耐散去,沈清越盯着他的眼眸,眉目舒展,轻声道:“嗯,赚钱养阿慈。”
男人离开后不久,郁慈忽然又听到了几道脚步声在门口落下,伴随着一声开门声,他微微回头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
后半句在目光触及那双浅色的冷淡瞳孔后停在喉咙中。贺衡军靴踩地,在少年对面平静坐下,那原本是沈清越的位置。
见少年仍旧盯着他,贺衡抬眸看过去,语气淡淡:“怎么,不欢迎吗?”
虽然这么问,但男人分明没有半分客人前脚离开,后脚就擅自进入包间该有的羞愧和不安。气质沉稳,军装挺括。
“你做生意这么不诚信,真的不怕哪一天倒闭吗?”郁慈蹙眉,有点不太高兴地提醒。
长腿自然交叠,贺衡上半身后仰,问:“我的剧院我不能来吗?”
他要养着一支庞大的军队,耗费巨大,自然要开设一些产业才能收支平衡。剧院就是其中一家,这些对于旁人来说是隐秘,但在少年面前他从不防设。
但少年不单单指这一件事。他皱起脸蛋控诉道:“你上次还让人悄悄换了我的茶是不是?”
不仅苦得他差点掉眼泪,还害得他在外人面前丢脸,这件事他可记了好久。
面对受害者的陈词,贺衡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
在走廊的时候,少年那一声甜腻的“沈哥”不仅外面的人听见了,隔着一层木板,贺衡也一字不落。
很难形容当时的情绪,不知是嫉妒多一些,还是自嘲多点儿。
一计之差,让他失去了少年。熬死了自己亲哥哥后,少年的心却又落在了另一个人上,依旧轮不到他。
手指放在门把手上时,贺衡心脏鲜血淋漓,只要推开房门,就能看见少年。到时候局面必然不好收场,但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