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珠宝,早知道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就够了。要知道,那个生日蛋糕他也只吃了一小部分。
少年决定他必须及时止损。
面对条件,贺衡很轻易地同意了,他将黑色丝绒盒子放在少年手心,而作为交换,郁慈也应该唤他的小字。
于是,在心脏的跳动达到某个异常频率的时刻,贺衡如愿以偿地听见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细嗓音。
“……观堂。”
胸口的跳动蓦然停止了一刹那,贺衡知道他现在的血液流速一定要比正常时候快好几倍,但面上他只是轻嗯了一声。
而明明只是唤了一句小字的少年,却连白珍珠一样的耳垂都红了个彻底。连他也有些不确定,念出的那一刻究竟是何种情绪占据了心神。
但唯一他能确定的事,是那种情绪并不是反感。
指尖不自觉用力收紧,丝绒盒子的边沿有些硌,郁慈飞快地瞄了一眼男人,小声开口:“我要回去了。”
其实,此时此刻他并不能确定贺衡是否会放他离开。
但贺衡至始至终神色平静,只是看着他,并未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于是,郁慈试探性地往门边走去。
在离门很近的距离,郁慈听见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稳却透出几分胜券在握。
“我可以用两倍价格买下那对袖扣。”
指尖刚挨上门把手,郁慈顿住,轻轻眨了下眼睛,他心动了。
但至于后来怎么演变成心平气和男人地坐下来一起吃茶点,郁慈只记得男人说他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钱,需要派人去取。
这毕竟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郁慈觉得可以耐心一些。而且茶点味道他很喜欢。
不过,“这是什么?好苦呀!”
被入口的茶苦得微微皱起脸蛋,郁慈看向对面刚刚放下瓷盏的男人,眉目冷冽,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少年有点怀疑男人那杯茶和他的不一样。
“老曼峨古树茶。”贺衡回答道,看出少年的怀疑他并未做出解释,只是将茶盏轻轻推过去。
在看见少年再一次被苦得皱起脸蛋,连一截湿红的舌尖都探出来时,贺衡终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
一样又苦又涩的茶水,男人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喝下去,郁慈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味觉失灵。
“苦吗?”贺衡将点心也推过去,道:“我只记得回甘。”
无论是茶,还是人都一样。
但惦记着还要回小洋楼吃晚餐,郁慈并未吃太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