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呼吸灯在闪，时越啃着刚用微波炉热过的红豆馒头点开来看。
是很久没动静的高中同学微信群，有人艾特全体，提议趁着中秋假聚一聚。响应的人不少，包括叶一舟。时越默默关掉消息框，三两口啃完馒头，在随便一个播放器上找了部电影看。他跟高中同学没什么联系，甚至连名字都记不全，对聚会一向不热衷。跟叶一舟还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一块儿去过，分手之后就完全没参加过了。
电影刚看了十来分钟，微信又响。
“时越，中秋聚会你也来吧？”是他高中同桌顾明轩。
他利落输入：“不去了，要加班。”他没跟人说过自己很早就辞职做了自由职业者。
“不是吧？中秋加班，你们老板太没人性了吧。”
时越敷衍：“嗯，确实没人性。叹气jpg。”
顾明轩不死心：“难得这次人多，好多在外地的都回来。”
“你们玩得开心点。”
“刚才我问叶一舟你来不来，他说不知道。你们不一直挺好的吗？怎么，没联系了吗？”
时越不想讨论这个人，转了话题问起聚会的地点，又保证说如果有空一定去。
应付完顾明轩，他觉得烦躁，片子也不看了。瞥到彼岸家园的头盔，心想如果今夕何年在就好了，让他打一顿，哭一阵就会舒服了的。
彼岸app的联系人列表，今夕何年这个名字下面理所当然没有显示家园在线。
还有6个多小时才到8点。
时越打开约稿平台，从向他定向约稿的信息里挑了个眼熟的账号接了。自己定的休息日，想取消也就取消了。时越一边嘲笑自己操劳命，一边给约稿方发信息沟通稿子要求。
是老顾客，信息回得很快，交流无障碍。例图看了，细节也沟通得清清楚楚，只花了十来分钟。之后又接了另外三单，也都做了初步沟通。
到晚上8点还有5个小时。
时越收拾收拾，出门买菜。
慢悠悠逛小区附近的菜市，就像早上在虚拟世界里逛风景。这么一联想，未免觉得某个部位有点空虚，身上不由燥热。
还有4小时。
时越好好做了顿饭。雪白米饭，莴笋炒肉，豆芽鱼丸汤，小餐桌上摆得漂漂亮亮，他慢腾腾地吃。
摁亮手机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洗澡，擦干头发，登录。
还有半个多小时。
肛塞以固定频率嗡嗡地震，难以言喻的酥麻瘙痒让人更加心浮气躁。时越以姿势标准地跪在客厅地毯上等待，着实想自慰。
总要有点什么放纵和发泄才能驱散困在身体里的郁结之气。性，或者痛。
忍到肛塞的震动停止，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系统提示今夕何年上线了。
视线是向下的，时越看得到熟悉的鞋子和裤脚。
他的主人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过来趴这儿，姿势跟昨天一样。”
时越微微抬头，看到他用脚在前面地上点了点，知道他要自己做个脚凳，便往那边爬了几步，在合适的位置四肢撑地趴好。脊背上很快搭上两条腿，沉沉地压着。他撑得很稳，一点也没晃动。
一个坐着，一个趴着；一个闭目养神，一个被物化为脚凳。
两个人都在线的时候，基本没有过这么静的调教。犬姿训练、绳缚、sp、边控、强高都玩过，今夕何年买过不少比现实里夸张的道具，精准把控着玩的程度，用在时越身上。像今天这样上线之后就长时间简单物化放置的，这是第一次。
这也与时越的预期完全不同，但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在那双腿沉沉搭上来时，乱窜的躁郁情绪瞬间化成水一般跟着沉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了二十多分钟。
“小白喜欢？”今夕何年忽然问。他放下腿让时越面对他跪起来。
“喜欢。”时越知道他问什么。
不止喜欢，他还想要更多。他抬头看着今夕何年：“主人，您能不能踩踩我？”
屁股后边的尾巴讨好地轻轻摇动。
今夕何年瞥了眼他的下身，是硬着的。但是他好像忽然明白时越说的不是这里，意味深长与时越直视，慢条斯理地说问：“小狗做了什么值得主人满足愿望？”
“啊？”时越愣了愣，绞尽脑汁思索道，“我……今天主人叫我下线，我就下线了，晚上也没有迟到。”他脸上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并不足够同等价值。
“下午没有上线？”
“没有。”
“我没有不让你上线。”
“嗯，我知道，刚好有事，就没上线。”他对今夕何年的追问有些不解，但还是一一回答了。
“屁股撅起来。”
时越照做了，身体伏低，屁股撅在今夕何年面前。今夕何年一手抓住他尾巴，一手抓住肛塞的底座，慢慢往外拔。
“唔……”时越呻吟一声。肠肉像是已经习惯了那个肛塞的存在，此时发觉它被拔出去，就缠住了不放。肛塞中段那个圆形开口周围一圈长长短短的凸起依次碾过他的肠壁。
“自己碰过没？”今夕何年问。
“没有。”
“你知道我问的是哪里？”
“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不过前面和屁股我都没有碰过。”
“噗咕……”本来已经快要完全拔出去的肛塞被一下子推了回去。时越“啊”地叫出颤音。阴茎明显地往上翘了翘，更硬了。
还没等他有别的反应，今夕何年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他肩膀靠近后脖颈的位置。压力逐渐加大，接触到鞋底的皮肤感觉到了坚硬的纹路正一点点印在上面，嵌进去。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爽得直打颤。沉甸甸的力量压着他，使得胸部更加贴近地面，连呼吸都费力。今夕何年站着，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没有用脚碾，只是一点点用力往下踩，让压力缓慢地，持续地施加，并保持在一个足够苛刻的程度。
时越趴着，脸和胸贴地，尾巴往上翻卷着，但能看出来绷得有点僵硬了。
过了几分钟，今夕何年把脚拿开坐回去。时越继续趴了几秒钟，撑起身体重新跪好。今夕何年玩儿似的用脚按动他的阴茎，看它一弹一弹地跳。
“我记得关于踩踏，你打的分不高，但是从昨天和刚才你的反应来看，你好像很喜欢。”欧阳何注视着他的奴隶问道。
“主人，我以前没试过，凭想象填的。”
“想象中是什么感觉？”
“觉得很耻辱，很低贱，接受不了。”
“你现在赤身裸体跪在这儿，不会觉得耻辱低贱吗？”
时越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会。但是能接受，而且会兴奋。我接受不了脏话，原本想象中觉得踩踏跟脏话差不多的感觉，不过刚才做脚凳，您把腿搭在我背上，很沉，感觉很微妙。所以后来就还想多试试。”
“明白了。”今夕何年勾起嘴角：“你想做一只狗，但你想做的不是‘贱狗’，是‘宠物狗’。在“宠”的前提下，能接受很多玩法。脱离了这个前提和基础，很多东西就有可能会抗拒。”
时越琢磨了一下今夕何年的话，说：“应该是吧。您经常揉我头发，还夸我乖。这种时候我都特别开心。”说到这里，他有点腼腆地笑了。
认识最初那一个月，今夕何年问过他一些随机匹配时的感受，很多他当时感觉不佳的玩法，在他们相处期间他的反应是相反的。结合调查表和四个月的相处，今夕何年已经对他的喜好有了比较深的了解。
“你很乖。而且难得的是，你作为新手，能够认真思考自己的喜好，清楚表达自己的感受和需求，不盲从，也不模棱两可。我很喜欢。”
在时越看来，认真思考双方的喜好，清楚表达自己的感受，下达清晰的指令也是今夕何年的优点。这样的主人，他也很喜欢。
他正酝酿着词句想把这个感觉表达给对方知道，今夕何年又缓缓开口了：
“七月，你愿意和我签个契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