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就给风大年掰着手指头数自家和戚家的牛羊。
这都是摆在明面的,也不怕薛总旗这些人听去。
至于最近又多了那一批,嘿嘿,那不是还没分么,就先不提了。
饶是如此,也够人眼红的。
薛总旗一口气喝了半碗酒,觉得嘴里像没滋味似的,又咕嘟嘟干掉剩下的。
马好还是牛羊好?
还是马!
薛总旗想明白了,心里舒服不少。
他往锅里看去,康寅礼赶忙站起来,又给他盛满满一碗。
肉多汤少,直冒尖。
薛总旗看看他,晓得这人的来历,以前也是做官的,后来犯了事流放关州,也就是小安村用人荤素不忌,也是,北戎都杀了好几拨,见过血的汉子,到底不一样,还怕几个犯官闹事么。
不过南边的文人,他不喜欢,他自己就是南人,顶烦那边的风气,好似只有读书人才能做官似的,看他老薛,手中一把刀不也混出来了。
不过闫家倒是挺会调理人。
就现在这份眼力见,便长进不少。
“闫老弟,我看西州这边养羊的也不少啊1薛总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闫老二心里呵呵,不怕你惦记,就怕你不惦记。
这薛总旗脑袋瓜转得够快啊!
他应该是想着北戎那头暂时没什么可琢磨的,就将主意打到了西州这头。
这个思路是对的。
西州问题大大滴,对上是早晚的事。
“这边的人有点半耕半牧的意思,不过要说多,也没多少,庄稼每年也是种一茬,闲下来的时间多,就养点家畜贴补贴补生计。”闫老二说道:“差不多家家都养,价比咱关州还低二三钱,就这也不好卖。”
他没说的是,他们这一帮人过来,可是给左近的村子成全了,好家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打来了这矿场住下,吃掉的羊能绕他住的屋子好几圈……
摸摸怀里用布巾仔细包着的银票,闫老二想的是,等不及收尾了,得赶紧回去,现银都快花光了,世子给的银票又不好在西州破开,倒霉催的,他上这边钱庄问了,跨府兑换银票还要扣好些银子。
闫老二哪里舍得亏这个钱,就先垫自己的,认真记账,等着回关州连兑银票再报销。
跟薛总旗同行的边军兄弟都喝了东倒西歪,唯独薛总旗被闫老二看着,可不敢让他多喝。
逮着这货吃饱喝足,闫老二迫不及待的将人拉回自己的屋里。
走之前还不忘拉上迟疑着要不要跟上的大表哥。
康寅礼落在后头,趁机和风大年搭话。
“东翁就是这个性子,这是想到什么紧要之事,片刻都不愿耽搁。”康寅礼和气的解释道。
“是我们事先没打招呼,做了恶客。”风大年也是念过书的,会说一些场面话:“就是不知道此时过去方不方便,要不然,康大哥给咱掂量个地方吧,我和小妹咱俩人都不挑,上哪找个宿去……”
“不至于不至于,被褥都借过来了,东翁还让人在炕上拉了帘子,委屈风家妹子了,主要吧,咱关州来这边拉煤渣的没有女子,要是去附近的村子借住,到底不是咱自己人,有些不放心。”
康寅礼和闫老二待久了,大实话也是张口就来。
“东翁这么急着找薛总旗,呵呵,应该是想让薛总旗留下替他看顾这矿场,你怕是不知,这薛总旗和英王世子有亲,是世子的表舅,东翁领的是王府的差事,别的人替不了他,薛总旗能。”
康寅礼又笑道:“东翁考中秀才以后,气都没歇一口就跟着世子来了西州,算算日子,东翁家的小闺女也快过百日了……”
风大年:!!!“闫二,考上秀才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