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热得人心烦意乱。
还未及冠的少年日日苦夏,墨发散漫,大敞睡袍下肤白如玉,日上三竿还哈欠连天,侍女怎么叫他也不醒,只嘴里迷糊着念叨道。
“好姐姐,再放小俭睡一刻。”
一刻复一刻,一刻何其多。
怪不得他,窗外暖阳熹微,透过窗棂,正是好眠的时候。
磨蹭半日,虞俭终于醒了,还显稚嫩的脸蛋一扬,郁闷窗外蝉鸣极吵,凭空扰人好梦。
看到侍女进来,虞俭脸上绽出笑意,似银光璀璨划过天际,即便这般笑意里多有几分刻意的讨好,也实在难不叫人心旷神怡。
可惜侍女翠珠伺候他已有十年,对少年这般憨厚娇态司空见惯——虞俭做错事,每每讨个笑,嘴上说着反省反省,下次照错不误。
实在是块愚笨的漂亮朽木。
今日的家宴,虞俭来得有些迟。
其实他置于末位,迟来也不会有人在意,西洲赵氏一族千年底蕴,族内天骄辈出,不差虞俭这一个靠天材地宝堆砌的废物点心。
虞俭知道自己不受待见,颇有自知之明地在众人寒暄时低下头,他默念自己是小猪小狗是空气,蜷缩在角落等着佳肴上齐大快朵颐。
平时吃不到这般美食,不怪少年心心念念惦记。
他迟,有人来的比他更迟。
菜刚上齐,便见一阵冷冽剑意自门外席卷,虞俭正坐门边,只觉周围骤然寒冷,他打了个哆嗦,连忙藏起上不得台面的馋意,跟着众人并膝正坐。
来者是一冷峻剑修,立如芝兰玉树,长发束冠,金线墨玉华服傍身,却是冷眼冷面,似无旁物入眼。
剑修路过桌前,虞俭恨不得露出平生最讨好的笑意,小狗似的掏心掏肺撒娇卖乖,可那人未曾分得半点目光,步伐越走越远。
虞俭倒不介怀,他习惯了对方的冷淡。
他很是羡慕地看着正坐上位的剑修,他的长兄赵止戈,未满百岁已过化神境的不世出天才,剑意出神入化,世间再无人造诣出其左右。
——说他只是长兄,其实有失偏颇。
赵止戈是西洲赵氏一族继承人,身份尊贵无二;其生母赵寒雁乃是赵氏家主,与入赘夫婿共诞下二子,长子赵止戈,次子赵……
虞俭听说,九十多年前兄长出生之日正是赵氏一族打破外敌,奠定西洲霸主之位,赵止戈也因此得名。更何况他本人天赋异禀,一路修行风头无量,简直是天道赐福赵氏。
方圆九州,从此赵氏跻身上流,雄霸一方。
少年有些痴痴地笑。
这样好的人,竟是他的长兄。
“虞俭,你在笑什么?”
逼音成线,只有虞俭能听到的张扬声音入耳。
“真恶心。”
虞俭恍然惊醒,手足无措地看向周围。大殿居右,赵止戈侧位尊座第二,正坐着位骄横少年。那少年年纪看起来与虞俭一般大,却是一身锦衣华服,尾发用红线高高束起,眉目满是跋扈张扬。
像是红衣烈马过山原,深渊天堑雏鹰展翅。
但偏偏那人语气极具嘲讽,虞俭听着下意识发抖,却又觉得这般实在失礼,勉强挤出笑意,恨不得掏心掏肺给那人看自己绝无恶意。
“怎么,对着我哥哥就摇尾乞怜,对我就这般敷衍。”
尊座那少年面上不动声色,眼里的鄙夷却几乎溢出。他扭头看了赵止戈,似乎与人说了什么,随即不屑一顾地勾唇。
“看人下菜,虞俭,你真是贱得要命。”
那人生得本就极为艳丽,勾唇一笑,不知勾去多少心魂,只可惜他言语不屑,一副风流面皮下不知是多少骇人恶意。
虞俭无端受了骂,低垂下头,心里委屈却不敢做声。
众人皆知,赵家次子赵简看不上他。
看不上他这个赵家的假少爷,真私生子。
宴会过后,宾客三两起身,虞俭也打算浑水摸鱼,跟着众人离开大殿。
少年拢了拢衣袍,漂亮鸽乳隐入锦缎里衣,只有细看,才能看到些许美丽弧度。他想着宴后无事,夏日炎炎正好眠,竹林下睡个午觉倒是惬意。
但他刚走几步,却被拦了去路。
赵简似笑非笑,眉眼难掩厌恶,斜倚门栏,腰间高悬寒锋宝剑,这时虞俭才知道对方又换了把神兵利器,想来又是赵止戈费心给人寻来的。
赵止戈总是对他的弟弟极好。
“怎么,大好时光不去修炼,又像回去猪似的睡死过去?”
虞俭心说你确实猜对了,但面上仍是恭恭敬敬,抿了抿唇,下意识换上甜腻的嗓音讨好道。
“二少爷找小俭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
长剑出鞘,果然寒光凛然,虞俭被这嚣张跋扈至极的剑意吓得发抖,眼睁睁看着剑尖挑起自己下颚,再多一寸就要刺穿咽喉。
“二少爷……”他话也说不完整,只知赵简修为又精进太多,或许已破元婴了吧。
明明自己与他同岁,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虞俭毫不犹豫地跪在走廊上,衣袍伏地,嘴唇都在抖着,却还要勉强自己笑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淌下几滴春水似的眼泪,呼吸几乎要落到赵简绣着金线的靴尖上。
“啧,废物。”
赵简被对方这副屁滚尿流的样子取悦,他喜欢看到这条小狗发抖的模样,那张娇嫩的小脸骤然惨白,恨不得跪下来求饶,妓女似的卖笑讨乖求自己饶他一命。
“婊子又在摇着屁股勾引谁?”
赵简终于笑了,老鹰捉小鸡似的把人从地上拽起,貌若春桃的脸上满是戏谑。他的手已经掐到虞俭腰上,顺着腰线向上隔衣捏了捏略显弧度的小乳。
虞俭不敢喊痛,只得极力低头掩饰自己的不堪。但对方偏偏不让他回避,捏着下巴强行让虞俭抬头。
那双恶意深邃的黑瞳直直映入眼帘,血脉相承,赵简张扬跋扈的俊脸,和长兄赵止戈至少有七分相似。
仔细看来,与私生子的虞俭也有四五分类同。
“晚上来我院里,你要是敢爽约……”
赵简正要说着,却忽然住了嘴。他墨瞳微眯,脸上没来由闪过不耐,虞俭心下一凉,以为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他。
“问二少爷安,止戈少爷叫小少爷过去。”
虞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赵止戈的侍女赤霞在身后向两人行礼。
赵简被长兄隔空截胡,很是不快。
他那只贴在虞俭胸乳上的手指骨分明,不满似的搓着那颗可怜的茱萸,虞俭不敢多嘴,只能感觉到乳尖几乎要被按进肉里,不堪的痛痒一并顺着腰椎涌上来。
“快滚吧,你倒是好命,还勾引了兄长。”
赵简终于放开了他,面色不善,虞俭知道自己这次运气好,下次再见便没这么轻易被放过。
他连忙点头谢了赤霞,跟着侍女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在走廊拐角时虞俭本能回头,却见赵简仍站在远处,眼神幽晦不明,那双跋扈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离开的方向。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
虞俭忍不住打个寒战。
赵止戈的院落自然在赵氏一族风水最好的位置,远看群山峻岭,近看瀑布飞流。
小院别出心裁横立山涧,春日时窗外还有片片花海。
虞俭圆圆的眼珠咕噜噜打量着,偷偷在山涧悬廊上放慢脚步,四周浓郁的灵气顺着脉络游走,实在叫人万分放松。
不过他自己住的小竹院也很好,少年一点也不贪心,夏日正好在竹荫下乘凉,舒服得很。
虞俭到时,兄长已在内室等他。
“阿兄……”
赵止戈手捧书卷,正敛目专注,白色衣袂随意披散。平日人前他都是那般不可近身的疏离样貌,这时却多几分烟火味。
虞俭唤他一声,却无答应,少年也习惯了长兄把自己视作空气,自顾自行礼进门,眉眼弯弯。
然后钻进赵止戈怀里。
赵止戈顿了顿,到底没能推开怀里这条毛茸茸的逾矩小狗。
虞俭面含春色,漂亮的眉眼直直看着对方,嘴里念叨着什么,想要直入主题,伸手去扒拉兄长的衣服。
他似乎一点也不抗拒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里想着赵家养着自己,不就是为这档子事吗?
为兄长排忧解难,他乐意的。
“松手。”
赵止戈眼色低沉,很是不耐,手指用力推开少年。虞俭却死皮赖脸挂人身上,八爪鱼似的贪婪嗅着兄长的味道。
来回僵持几轮,到底还是赵止戈妥协,他冷冽的眸子更加不快,虞俭觉得兄长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脏东西,却因故不得不忍耐自己的亲近。
兄长好可怜啊。
虞俭心里偷偷笑着,嘴角几乎压不下来。
少年衣带渐松,挺着腰便见衣物如落花般散开。
他知道要接下来要做的事,来时只穿外袍,连里衣都省了,毫无羞色地宽衣解带,露出胸前鸽乳白肉。
“成何体统。”
虞俭见兄长似乎僵硬一下,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不知对方这句成何体统说的是自己来时衣冠不整,还是胸前那两颗被外袍磨得高高挺立的乳尖。
“这是小俭日日思念兄长呀。”
不怪赵简总说他下贱婊子一副卖尻样,虞俭说起这些荤话信手拈来,时时刻刻泛着春水的模样,也不知是否是见谁都肯乖乖张腿。
少年再一抬腰,松垮的亵裤便如装饰般半挂在腿间。
虞俭形容艳美,就连身体也如粉雕玉琢,但这般外界看来绝美无双的翩翩少年郎,身下竟还有一处肥烂的女穴。
双性人天生就是极品鼎炉,与其交合,修行一日千里。
两片殷红的阴唇似乎是嗅到兄长的味道,淙淙往外泛情,潋滟水光,软肉在男人的注视下抖了抖。
虞俭得意而羞涩地想着,自己好贱啊。
他仅是被注视着,那处畸形的穴就已经抽动着舒服起来。
“阿兄,你摸摸小俭……”
虞俭虽这么说着,却没指望自己绝世无双的哥哥,能屈尊降贵伺候自己这种低贱的鼎炉。
他捉来赵止戈的手,按上藏在花唇里的阴蒂。
赵止戈终于有了反应,身下粗长狰狞的性器上青筋毕现,龟头已经微微翘起,看着令人面红耳赤。
能雌伏在巨物下,自己真是好命。
虞俭小心翼翼伸出软舌,隔衣轻舔,便见男人轻哼一声,似是忍耐。
“小俭帮哥哥修行,哥哥让小俭舒服好不好?”
那根粗长的东西被少年从赵止戈华贵的衣物里剥离出来,在手心轻微跳动着,上面筋脉虬结,骇人挺立着。
虞俭知道,等一会儿这根东西插进身体,自己定会舒服得死去活来。
缠绵悱恻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虞俭呻吟不止,被赵止戈粗大性器撑开阴唇,不知今夜已高潮了多少次。
兄长平时古板得要命,唯有此事,出格得一反常态。
像一头破开皮囊的野兽。
“哥哥慢些、小俭要被哥哥肏成母狗了……”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棱照入房间。修长的身影压在少年身上,不停挺动腰胯。殷红的阴唇软烂外翻,像是早已习惯了被那东西进出,酥麻的快感蔓延全身,早就让少年像海浪似的且浮且沉。
赵止戈今晚射过一次,浓精灌满子宫,随着抽插淙淙涌出。
但他似乎仍不满足,阴茎狠狠撞在敏感的穴心,将虞俭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这一次赵止戈射在了外面。
虞俭还意犹未尽,有些可惜地为他舔干净阴茎上残存的白浊。浓郁的味道沾上小巧的唇瓣,虞俭微微伸舌,便将精液卷入口腔,咕噜噜咽进肚子里。
赵止戈忍不住皱了眉。
“哥哥可还满意?”
虞俭明知对方不会回答,却还是高兴地要吻哥哥的唇。
赵止戈侧过头,躲过这软艳的唇。虞俭只亲到他的侧脸,却也心满意足,笑得像是偷腥小猫。
“我不是你哥哥。”
男人却忽然这般开口道,声音似有些沙哑,眉眼间仍有浓烈情欲,虞俭却觉得,那双墨瞳里满是鄙夷。
从那双眼里,虞俭看到衣冠不整的自己,雌穴夹不住精,花唇耷拉着包不住阴蒂,像是秦楼楚馆里不入流的东西。
但赵止戈却衣冠楚楚,连外袍都不曾弄乱,只从下裤掏出那巨物,便让他痴迷地跪在地上淫荡地死去活来。
……自己到底在渴求什么?
虞俭终于恢复些神志,收敛起龌龊的心思,又换上一副讨好模样。
“是、阿兄的弟弟只有二少爷一人,小俭不配当阿兄的弟弟。”
他算什么东西,赵止戈的母亲赵寒雁乃是上任家主,拢共只诞下二子。偏偏那不开眼的赘婿敢到人间界风流,让秦淮妓子怀上孩子。
虞俭和赵简同龄,仅比后者小上数月,他的出生就是赤裸裸的罪证。
这样的杂种,怎么配当阿兄的弟弟。
想到这里,虞俭脸上的笑容终于散了,剩下的只有虚情假意讨好,他心想自己这副做作的模样落在赵止戈眼里,多半又要引得对方不悦了。
他夹了夹发肿的花唇,汗湿在脸上的发丝还未干透,这副狼狈模样被外人看去,又不知引起多少风言风语。可虞俭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只想逃似的回到自己的竹院。
只要他够蠢够笨。
今天的羞辱,明天也就忘怀了。
回到竹院时,侍女碧珠已经歇下了,好在给他留下一桶干净的热水。
虞俭瘫软地坐在地上,手指摸了摸衣袍里被长兄吸肿的乳尖,红得像是葡萄,很是痛痒,估计破了皮。
他衣衫散乱,逃得匆忙,衣带多半扔在赵止戈屋里——他很是喜爱那条绣着青竹的衣带,可惜少年不好开口讨要,赵止戈也不会刻意留下自己这杂种的衣物,估计叫侍女随意处理了。
虞俭叹气一声,实觉惋惜。
砰砰砰——
门被不耐烦地敲响三声。
虞俭还未来得及起身开门,便见房门被真气破开,显出门外那已等得不耐烦的少年。
“二少爷……”
虞俭几乎是吓得从地上跳起,狼狈地滚到少年脚边行礼。
“怎么,伺候我兄长伺候得舒服了,便真以为是这家的主子?”
赵简语气不善,艳丽的眉目皱起,不知又是何事惹他不快。
虞俭这么一动,他本就松散的衣衫更是敞开,白皙的胸口布满爱痕,有些微弧的鸽乳耷拉在胸前,像是不知廉耻地勾人深入。
“哼,我兄长肏得你还不满足,现在又来勾引我?”
虞俭心里骂他明明是不请自来,却不敢真的阻拦赵简抬脚进门,踩着自己的衣袍坐在桌前。
桌上茶水凉透,茶具粗鄙,赵简嫌弃得看也不看一眼。
“你这具鼎炉的身子真是好,勾勾手就能让我兄长心悦你。”
他拍拍大腿,便乐意见得虞俭像狗似的爬到自己脚边卖乖,那张与虞俭四五成相似的脸上晦暗不明,狭长眼眸鄙夷地俯视跪在地上的私生子。
虞俭想说赵止戈对他哪有半点喜爱,可这话像是顶嘴,他到底不敢说出口,
“偷了我十二年的人生,也该像这样当条狗乖乖还回来。”
赵简嘲讽着把虞俭从地上拖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胯间。下面那张被肏得外翻的小嘴还在不住吐着浓精,即便虞俭努力收紧花唇,也避免不了弄脏赵简的外袍。
“脏东西。”
也不是他这句说的是滴在衣服上的精液,还是虞俭本人。
虞俭知道他看不上自己,低垂眼帘,默不作声。
虞俭想,那事本也不是他的错。
当年两人同年出生,赵氏被敌人使计,混乱中被人偷走刚出生第二天、还在襁褓里的赵简。
后来才知,是那时的家主夫婿听信谗言,勾结内外,才叫敌人轻易进入族内。
而后那赘婿害怕事情败露,几个月后竟胆大包天,将自己外室之子虞俭换到赵氏名下,一朝狸猫换太子,家主赵寒雁便将虞俭当做亲子养至十二岁。
直到真少主赵简回归,才戳穿这场闹剧。
原来被残敌掳走后赵简未死,被千机门剑峰所救,机缘巧合被宗主养大,直至赵氏清除余孽局势已定,才让他认祖归宗。
但明珠终难蒙尘。
赵简天资高,作为剑峰首徒,是难得一见的修炼苗子。
虞俭原名赵虞俭,是刻在赵氏族谱上的二少爷,可真少主回来,他便被摘了赵姓。
前十二岁的童年成为镜花水月,母亲的疼惜、兄长的宠爱,都如泡沫般一朝破灭了。
“小杂种,想什么呢?”
赵简不满虞俭走神,捏了他的下颚让他跪在自己跨前。
“舔。”
那条殷红的软舌刚吃过别的男人,现在服侍赵简实在是驾轻就熟。
少年正是禁不起撩拨的年纪,身下欲望硕大滚烫,略弯的柱身占满了虞俭的小嘴。
漂亮的舌头熟练地拂过上面凸起的经络,轻轻一吸,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虞俭舔着这根不断涨大的巨物,觉得自己下颚都要酸软了。
“阿真哥哥,太大了……”
赵简冷哼一声,骂骚货这点事也办不好。
他忍得不耐烦,捏住那张漂亮清丽的脸便往自己胯下撞去,那喉头吞咽着硕大的龟头,舒服得他不断挺跨。
赵简的宗主师父、以及他的兄长赵止戈与他关系亲昵,向来唤他小名“阿真”。
也不知道这小名里的“真”字,究竟是要讽刺谁。
赵简忍也不忍,放任自己蓬勃的精液浇了虞俭满身。污秽的浊液喷在他的睫毛上,忽扇着顺着脸颊流下。
“卖屁股的小骚货,脏成这样。”
这副狼狈模样让赵简心里很是畅快,这勾引人的贱货,只配顶着这身秽物被玩弄。
虞俭不敢惹他不快,伸出软舌舔去唇边的精液,喃喃谢着阿真哥哥的赏赐,失神的模样实在漂亮至极。
赵简心里暗骂一声操,拽起那骚货就往隔间走。
侍女临睡前备下的洗澡水还冒着热气,扑通一声,虞俭便狼狈地被扔进浴桶。面前人居高临下,那副少年张扬的艳丽皮囊下满是恶毒笑意。
“不是很会勾引别人吗,这时候装什么乖?”
赵简抓住虞俭的头发,猛地把他按进水里。
水声哗啦,四周溅湿。
虞俭几乎要呛水窒息,挣扎惨叫,哭喊着求人放过。
他心头笼上死亡的惶恐,身体越发沉重,却怎么也无法自救。
直到他挣扎渐渐弱了,赵简怕真把人溺死,终于拖着头发把他拉起。
少年眼神惶恐,大口咳嗽喘息着,湿透的手臂抓住赵简不敢放开,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阿真、少爷,求求你,放过我……”他嗓音哭哑了,原本桃花似的甜腻感荡然无存,只剩低声下气的求饶。
房间里只剩虞俭的求饶声,洗澡水溅了一地。
虞俭湿透了,无力地耷拉在浴桶边,泡在早已凉透的水里,惨白着脸时不时发抖。
“今天宴会上,直勾勾盯着我兄长——从前时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这么会勾引人。第一次进我房间,求着我肏你,是不是也早有预谋?”
见人这般狼狈,赵简却无预想的那般快感。
比起得逞般的愉快,更像焦躁。
他没来由地想到虞俭第一次爬上他的床,那张脸涨得通红,勾引人时连话也说不清。
那羊脂玉似的白腻大腿缠在自己腰上,小嘴喘得像只羞猫,虞俭那么低声下气地求着他,求他狠狠肏进那处稚嫩的胞宫。
赵简以为虞俭心甘情愿求他,他得了趣,以为自己罩着这小婊子也未尝不可。
只要虞俭肯乖乖当个鼎炉,只给他肏,赵简自以为心胸宽阔,也不是容不下一个蠢货。
可随即他发现,虞俭转头睡上了赵止戈的床。
看着眼前这脸色惨白的蠢货,赵简心情差到谷底。
虞俭湿透了,里衣贴在肌肤上,可他一对小乳还涨着,乳尖被咬的通红,肿成葡萄。
他身下的肥唇也肿了,耷拉着时不时颤抖起来,肉豆子被玩得塞不回花唇,可怜巴巴地挺立着。
这副婊子样!
他算是知道了,只要对虞俭有利,这婊子谁的床都能上。
双腿一张,随便叫唤两声,勾得男人神魂颠倒!
真论起来,虞俭勾引赵简,比爬上赵止戈的床要早几个月。
那年赵简刚满十六岁生辰,全族大办,张灯结彩,只有虞俭诚惶诚恐,像是误入的外人。
彼时虞俭处境艰难异常,养母赵寒雁对他恨之入骨,兄长也只把他当做透明人,再不做些什么,就连冬日的炭火都要克扣殆尽。
少年第一次勾引人,技巧生疏得很。
他躺在赵简的床上,娇嫩的脸毫无血色,脱去外袍似的抖如筛糠,像条死鱼般雌伏在赵简身下。
“请、请阿真哥哥疼疼小俭……”
赵简生辰宴上喝了些酒,张扬面容上更显艳丽,如赤鹰烈马,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恶。他狠狠骑跨在私生子身上,挺腰作践,看着那人疼得大哭一场,眼泪糊住睫毛发梢。
“赵虞俭、哼,虞俭——”
这不是在亲昵称呼,只不过是提醒这私生子已被剥夺姓氏。
虞俭生平第一次,就疼得在赵简的床上晕死过去。
被浸浴桶那晚过后,虞俭好几天没在人前出现。
他发了烧,在床上歇了几天,睡袍背后被冷汗浸透,打着哆嗦叫冷。
“母亲、母亲,你看看我……”
虞俭烧得说了胡话,时不时抽泣着哭喊一声,手指紧拽着被褥,像是想去牵养母的手。
在得知真相前,赵寒雁待他如亲子,慈母针线、日叮夜嘱,这些从前觉得稀松平常之物,那天过后再也没有了。
少年病时,谁也没来看他。
他夜里烧得糊涂了,直啃自己掌心,整只手鲜血淋漓,幸好侍女翠珠发现及时,才替他止了血,手掌包上厚厚纱布。
若虞俭不是那赘婿的外室子,只是随便抱来的孤婴,或许赵寒雁都不会如此心狠——那日之后,赵寒雁大怒一场,走火入魔,自此后也有些疯疯癫癫,常年居于后山,久不见人。
等盛夏将尽,虞俭这场大病才总算好个七七八八。
没人记得起他,他也不腆脸凑到谁面前去。
他在竹院里住着,与世隔绝,偶尔听翠珠说起外面的流言,聊以打发时日。
某天翠珠忽然说,他的未婚夫到了。
虞俭坐在竹荫下品茶,愣了愣,白嫩的脸上出现些许困惑。他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那不是我的未婚夫。”
少年脸上没有半点波动,那双潋滟的眼眸里泛不起半点欣喜的春水。他缓缓摇头,认真地纠正道。
“孟阑起是赵简的未婚夫。”
但虞俭还是前去门口迎接,躲在人群最后,朴素得毫不起眼。
赵氏山门外,华贵飞舟自西而来。
一主舟十二副驾,声势浩大,如鸿雁飞舞,在山门前盘旋一周,才缓缓落地。
那主人却不现身,从舟侧先行踏下十二位侍女,容貌昳丽如云,各站两行,皆低头行礼。
镶金錾银的主舟上,缓缓扶下一道身影。
青年面容华贵无双,周身金纹熠熠,他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收敛眉眼时更如皎若明月,竟胜过满树春日花红。
棕发金瞳,头顶更有一双赤褐色狐耳。若说赵氏赵止戈冷峻清贵,则青年更是雍容无双,周身贵气夺目,教人形影自惭。
只可惜这青年难掩眉目病态,唇色苍白,盛夏刚过竟穿起一身墨色鹤羽大氅。
虞俭想,自己配不上他。
孟阑起被众人簇拥着,走到赵止戈面前。两人相视,那冷心冷面的剑修微微颔首,却是孟阑起先开口道。
“我的未婚妻现在可好?”
孟阑起目光流转,未在人群中发现熟悉的身影,只觉可惜。
赵止戈刚要开口,却听不远处脚步声渐进。两人侧头,便见赵简迎面而来。
“阑起哥,好久不见。”
赵简生养得极好,眉目张扬跋扈,今日更是红衣骑装,风流意气。
虞俭躲在人群中,沉默地看着那三人寒暄,思考片刻,只觉自己多余至极,转身又回了院子。
九州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互为姻亲。
人族久居东南西北中五洲,而妖族盘踞海上四洲,孟阑起所在狐族则是其中瀛洲之首。
狐族世子孟阑起与赵氏次子的婚约,是自幼定下的。
虞俭前脚回了房,后脚便听到门外人声嘈杂。
他纳闷地出门,却见十几名狐族侍卫抬了数个巨大箱奁,侍女翠珠光看着那珠光宝气的木箱,便连连咋舌惊叹。
“孟世子到底还是记挂着俭少爷。”
虞俭站在门口,像是这竹院里的外人,毫无波澜地看着侍卫把贵重礼物放进院落。
临了,那为首的狐族侍卫拿了长长一份礼单,念了许久,才笑吟吟道。
“这是世子赠给少爷的。”
虞俭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谢过孟阑起的好意,目送侍卫离开。身后侍女翠珠窸窸窣窣翻看礼单,不时瞠目结舌眉开眼笑,大叫着我们要发达了。
但少年似乎无动于衷,华贵珠宝闪花了他的眼,他一抿薄唇,叫住翠珠。
“都收起来,放到后院去。”
翠珠嘀咕起来,纠结着不肯动:“这几个花瓶这般好,收起来多可惜……咱们院子空荡荡,总该留几个装饰。”
“放回去。”虞俭语气更冷一些,他眼帘低垂,言语自卑,“这不是给咱们的东西。”
那封印的箱奁里贵气逼人,繁复精美,虞俭连箱子也不敢拆开,他看了礼单,发现礼物皆是赵简所爱。
其中几枚珍世明珠,更是赵简求了长兄数次不得之物。
虞俭敛目想道,这都不是自己的。
他只是……替赵简暂时保管未婚夫所赠。
翠珠拗不过他,到底把那些箱奁收拾起来,她前脚要走,后脚却被虞俭叫住。
“最后那个箱子……就留下吧。”
翠珠连连说好,她以为对方改了主意,高兴应下,却又听少年继续道。
“那箱是药材,过几天我去世子屋里侍寝,受伤后都能用上。”
唯有这些,才是他虞俭应得的报酬。
他这话说得淡淡的,似乎像是与己无关。可翠珠忽然想起上次世子来时,自家少爷消失几晚,再回来时意识全无,翻来覆去内脏都要吐起来,疼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大夫来时,说他半边身子的血都流尽了。
过了许久,虞俭伤养好了,仍像没事人似的,去孟阑起面前讨乖卖笑。
翠珠不敢问他那次与世子发生什么,只隐约觉得不是好事。
孟阑起并非凭空来访,而是为赵氏家主祝寿。
这些年赵寒雁虽时有疯癫,但对外毕竟还是赵氏家主,孟阑起作为她的准女婿,自然要亲自前来祝贺。
只是这次孟阑起到访数日,仍未见赵寒雁一面,而后他才从赵简口中得知。
家主的疯病更重了。
四人围桌而坐,占据瀑布边的一块巨石,耳边悬瀑飞流,洄水冲击,五色灵鲤逆流而上,实有一番意趣。
朋友小聚,赵止戈和孟阑起未着华服,前者一身玄白常服,腰间配剑不离;后者身披墨金大氅,慵懒坐在一面,狐耳微动,眉目流转,冲着虞俭笑着。
“小俭近日还好?”
虞俭本在神游,忽听到孟阑起指名叫他,连忙换上一副灿烂神色。
“一切都好,谢世子记挂。”
他这般客气,忽听旁边赵简冷笑一声:“某人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自然好过。”
碍于兄长和孟阑起都在,赵简语气收敛了些,却仍掩不住讥讽。
虞俭猛的一抖,抬头对上那副张扬的眼眸,便知赵简又嫌自己碍事。
这也难怪,赵简才是孟阑起的正牌婚约者——当年两家指婚,说得是狐族世子与赵氏次子,可后来因故,与孟阑起常年相处的人却是虞俭。
他很能理解,未婚夫被自己这般废物纠缠数年,不怪赵简怨恨。
自己这种人,实在惹人厌恶。
虞俭默默做着仆从的活计,只殷勤替另外三人斟茶。
赵简才不要他帮忙,冷哼着抽走茶杯,故意看着虞俭提壶的手愣在原处。
“阿真,莫胡闹。”
赵止戈出声训斥,眉宇神色不变。虞俭知他并非真的责怪赵简,只不过觉得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
怎么可能会为自己出头。
在场唯一对虞俭容色和缓的,只有孟阑起一个。狐族青年本就美艳,那两分苍白病气在孟阑起身上也如点缀,更多几分皎月明珠般的华贵。他看着少年,笑脸盈盈,金瞳夺目,弯起的眉眼更多几分温和。
“多日不见,小俭出落更美了。”
这话听得虞俭毫无波澜,世间公认最美的狐族夸旁人好看,毫无可信。
群星哪敢与日月争辉。
但他仍乖乖卖着笑:“世子莫要折羞我。”
虞俭这么说着,软腰几乎要靠到孟阑起怀里去。少年眼波流转,本就清秀的面容更显灵动,他直直看着孟阑起那双闪着流光的狐目,忽得嫣然笑道。
“世子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耳畔赵简冷哼一声。
即使他不曾开口,虞俭也猜到对方心里多半在骂自己婊子贱货——其实虞俭不很能理解赵简为何总是针对自己,他自以为很乖,从不曾对赵简真产生什么威胁。
他就像蝼蚁般,一捏就死了。
若对方还生那狸猫换太子的气,这几年他日日讨好,那些气也早就该消了。
虞俭决定不理会那置气的赵简,转而将目光投向孟阑起。
赵止戈迟早要娶亲生子,爬他的床并不长久,赵氏终有一天容不下自己这师出无名的私生子。好在孟阑起对他有些兴趣,虞俭心想,搭上狐族这条大船也未尝不可。
少年撇撇嘴,心想要是自己能去狐族做妾,未来还能与赵简有个照应——哪怕对方并不稀罕,可天高路远,赵简未来只身留在瀛洲,总有诸多不便。
自己也不是挑事的狐狸精,不贪心求那正牌道侣的位置。
他又不傻,在他看来,若要从自己与赵简中择其一,任谁都会选出生好天资高的剑峰首徒。
虞俭沉默着,用这种几乎下贱的手段为自己拼着命,他有时也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身上真的流着烂货的血。
他死死咬着下唇,疼得眼里水光潋滟,骂自己是个废物婊子。
会的招数,总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