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放我走,那至少让我给饭店打个电话,告诉怀安我在这儿……白天我想打电话,他们说你不许。”
“我没不许你打电话,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霍今鸿不记得自己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兴许是警卫多想了,“不过小瘸子是接不了你的电话了,你可以打给经理。”
“为什么?”
“他死了。”
“……什么?”
白项英仿佛没理解对方的意思似的,半晌才缓缓问出一句。
霍今鸿存心含着嘲讽道:“你那宝贝跟班为了找你在外面瞎晃悠,被宪兵队抓了,今天中午刚打死。”
这回白项英像是听懂了,然而依旧说不出话,停顿片刻忽然后退两步拾起军装外套。
“你干什么?”
“我回去看看。”
“回去你也找不着他,尸体早拉出去埋了。”
霍今鸿冷眼看着对方哆哆嗦嗦边扣扣子边往外走,心里“嗖”地燃起一把无名之火。
“站住,你敢碰一下门试试?”
64 不要也得要(上)
“站住!你敢碰一下门试试。”
房门拉开一条缝,下一秒又猛地合上了。
巨大的摔门声令楼下的警卫纷纷抬头张望,又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低下头去,大约已对类似的动静习以为常。
房间里,霍今鸿抓着白项英的手腕将他甩到床上,随即跟着上床跨坐在他的腰间,两手死死按住后肩。
“不想你干什么你非干什么……现在我话都说出口了,你要我怎么样?我该拿你怎么样?”
白项英一反往常的顺从和隐忍,支着胳膊肘不断挣扎,试图将对方从身上掀翻下去。
“我要走,你让我走……”
“走去干什么?我说了你就算现在回去也见不到他,你要我去把尸体挖出来给你看吗?”
“我不信,你骗我……”
“安静点!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霍今鸿容不下对方的抗拒和反常。因为白项英在自己面前向来顺从,不管这顺从是出于爱意还是愧疚,或者纯粹的,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他不在乎。
事到如今,对于情爱他不求因由只求一个结果,只要白项英还在身边,在自己能够触碰得到的地方,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也是他想要的一种结果。
所以,为什么区区一个下人的死就令他如此反常,甚至从未有过的,这么坚定地抗拒自己?一个下人,有那么重要吗?
白项英还在挣扎,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在说着什么,因为面朝下的姿势全被埋在了被褥里。霍今鸿俯下身,听见他说的依旧还是那么几句,“你骗我”和“让我走”。
“不相信他死了,是吗……不,其实你已经信了,只不过不想承认。”
道不明的酸楚和妒火逐渐变成了疼痛,像铁爪般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脏:“你就这么不想他死吗?你就这么离不开他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我说你一定不会抛弃我,只是一时遇到了麻烦,不能和我见面……我不信你会骗我,不信你会一走了之,直到你亲口说出真相,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只信我心里的那个你……可是我错了,所有我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其实都是真的!”
白项英艰难地喘息着,从心跳声中隐约分辨出对方的声音,听见他在说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不能,不能……”
“和我受的苦比起来,你丢个下人算什么!?”
霍今鸿猛地掀过白项英的肩膀,将他面朝上翻转过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红了眼睛,凌乱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又分开,是白项英别过头去不愿面对眼前狰狞的面孔。
“你……你怎么可以因为恨我,就去害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你觉得我杀他只是因为恨你,报复你?”
霍今鸿看着对方狼狈而痛苦的侧脸,突然就惨笑了一下。
自己说了那么多,那么明白地把心里的痛和伤一股脑全吐出来,可对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死了的瘸子,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想要理解他,或回应他的意思。
就跟过去无数次无果而终的告白一样,被当做年少冲动的玩笑,或敷衍,或逃避,顾左右而言他。
他又何时真正听过自己的心声?
——不想听,就不听了吧。
“是,我恨你,恨你宁愿跟一个不知哪来的杂种朝夕相处也不肯多给我一点念想!恨你随便让他碰你,舔你,却唯独在我面前不情不愿,每次上床都像受刑一样!”
霍今鸿自上而下按住白项英的胸口,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裤腰,松垮垮的棉质长裤下没有穿别的东西,轻轻一拽下就全露了出来。
“他死了,死得好,一年前我就应该把他杀掉的……你不需要向第二个人张腿,我能够让你满意,只有我可以!”
“不……不,别碰我!”
不知是哪一个词刺激到了对方,亦或这充满侵略性的粗暴的动作,白项英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霍今鸿一个失手被挣脱开,冷眼看着对方翻身曲膝,手脚并用地想要从自己身下逃离,而后顺着这个姿势再次扑上去死死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