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夜鸿弈还活着,那么好,她会让夜鸿弈再一次感受到一无所有的滋味!这一次,她不会给夜鸿弈任何生还的可能!死,便要他死的彻底!而夜君清,她亦会找机会解释。
“如果真打起来,刁刁只能跟幻萝打个平手。”刁刁很少这么谦虚。
“这件事不能惊动启沧澜,所以莫婉不会让幻萝有动手的机会,你只管把消息透露给幻萝,莫婉自有对付她的办法!”姚莫婉声音清冷,如山涧清泉,清澈脆亮。此时的姚莫婉,一言一行都似带着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让刁刁不自觉的甘愿臣服。
“听你的!”刁刁狠狠点头,旋即退出了房间。
静谧的房间里,姚莫婉重回到榻边,双手拉起魅姬已经寒凉的手指,面色凄然。
“你的话,莫婉一定会转告燕南笙……”
夜,很静,偶有虫鸣鸟叫,打破了沉寂的夜空。月光如华般透过窗棂洒落在地面,似镀了一层碎银。
“偷回来多少?”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夜君清将寒锦衣递上来的硫磺和硝石接过来后,伸手将寒锦衣自地洞里拽了出来。这地洞无疑是夜君清的杰作,自入圣女府那一刻,他便开始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我堂堂万皇城的尊主,也有今天!你最好别在本尊主面前提‘偷’这个字!”寒锦衣扫了扫身上的灰土,神色颇显无奈。
“非常时期,尊主忍了吧,此时若让你去抢,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夜君清借着月光,将硫磺和硝石分开。
“说风凉话是不是?”寒锦衣听出夜君清言外之意,黑眸陡睁。
“尊主稍安毋躁,再偷个两三次,箭爆鼠的数量便可将整座圣女府炸的灰飞烟灭,介时我们再趁乱离开,我已经打听过了,焰赤国的地牢在西南面,衣服也已经准备好了,离开圣女府我们便潜进地牢,希望可以找到莫婉他们,之后我们先潜伏起来,伺机离开!”夜君清低声开口,月光下,那张俊颜坚定如刃。
“若是找不到姚莫婉呢?”寒锦衣挑眉看向夜君清。
“那我们就回东洲,再大举进攻焰赤国,他们若不交出莫婉,朕便打到他们交出来为止!”夜君清的声音隐隐透着冰寒的音调。
“果然是战场神话,锦衣小看楚王了。”寒锦衣的眼底迸发出赞赏的目光。
黎明破晓,初升之阳驱散了黑暗,整个圣女府迎来了新的一天,自到圣女府的第一日开始,水秀的存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除了提供正常的膳食之外,不管是姚莫婉,还是夜君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过她,这让水秀觉得十分被动。
后园内,水秀如往常般坐在假山旁边的石台上,染雾的眸子凝视着池塘里的锦鲤,嘴里喃喃自语。她不能主动去找夜君清或者姚莫婉,这样便显得动机有些不纯。
“其实不管你怎么装,都没有人相信你是姚莫心。”清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水秀眸色微震,抬眸时,眼底的精光化作淡淡的哀伤。
“他们说你是夜君清,我很诧异,原来我用生命思念的男人,却不认得我是谁……”水秀漠然转身,眸子依旧盯着眼前的池塘。
“你真能理解用生命思念这几个字么?你每天在这里喃喃自语,唤着仲儿,唤着君清,可你知道仲儿和君清在莫心的心里,意味着什么?”夜君清破天荒的坐到水秀身侧,神色显得有些憔悴。
“不知道……”难得夜君清肯主动搭讪,水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仲儿,莫心的命!君清……”夜君清的眸子溢出淡淡的忧伤。
“君清如何?”水秀忍不住追问。夜鸿弈说夜君清是姚莫心最爱的男人,而仲儿是她的儿子,就算失忆,她也会记得这两个人。
“君清只不过是她漫漫人生路里的一颗流星,一闪而逝……想必是夜鸿弈教你这么说的,可是他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在莫心的心里,仲儿无可替代,而另一个无可替代的男人,不是我夜君清,而是他夜鸿弈!那个禽兽啊,他永远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人爱他如命!他心胸狭窄,妒忌成狂,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莫心为他付出了多少!可到了最后,他竟当着莫心的面摔死了仲儿,将莫心关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即便过去很久,再提此事,夜君清仍觉心疼。
“原来这就是我的人生……”彼时夜鸿弈叙述这段经过的时候,说的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