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全身的重量压在了我的身上,双手覆上我的颈部……
眼前粹然一片漆黑,我像一个癫痫病人般激烈地痉挛起来,喉咙深处发出了“嗄嗄”的气喘声,一下下急促的呼吸,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ten现在就在楼上。如果我大声地挣扎、喊救命的话……她会下来救我吗?
大岛克己如此大声地辱骂我,ten也毫无动静。
这就证明,现在的她,应该在隔音效果超好的浴室里。
身体纤细的她,娇身惯养的她,今后还要写出很多很多好听的歌曲的她……
她现在下楼,只会遭受到有备而来的大岛克已的伤害罢了。
“淳,由我来保护。”din在说了这句话以后,就注定了他的悲剧。
我已经不想,再让原本应该降临到我身上的灾难和苦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了。
所以,快一点结束吧。
少年黝黑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与多年前的大岛老师的脸渐渐重合。
我原本,是那么单纯地信赖着周围的人的。
那个温文有礼、爱打棒球、习惯把“我儿子”挂在嘴边的、说着请我帮忙收集偶像单曲的亲切的班导师。
那个老实憨厚、工作认真、总是恭敬地低着头叫我“社长”、每天风雨无阻地为我送来工作资料的“女高中生”。
为什么人类的脸孔,可以说变就变。
我曾经杀死过一只兔子。所以我也应该像一只兔子般被杀死。
已经深深地反省自己曾犯下过的错,也因为遭受过残忍的对待而痛不欲生。
还有什么让我舍不得。
在这个让人绝望逼人疯狂的世界。
然而失去意识之前,我的脑海里面,像快速的影片回顾一般,一幕幕地闪过了teeen……
谁也没能测量,生命的漫长与短暂。只是当我,还看得见、听得见、会讲话、会动弹、会呼吸的时候,如果,能有多一点的时间和那个人相处,就好了。
“淳……”
我听见了,天使快要哭出来时的声音。
吃力地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
全身赤裸。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被。
ten在旁边,双眸湿润地紧盯着我。
仿佛一移开视线,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一惯缺乏表情的面孔,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情丰富。担忧、紧张、期待、不安……见我醒了过来,这张漂亮的脸孔立刻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感激的神情。
是的,漂亮的。我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口,ten在我的眼中从来都是无上的美貌。
“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脸红了。却没有将脸转开。“淳……”低着头柔声叫我的名字。
“我最喜欢ten了……”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像得到了企盼已久的允许,她立刻执起我的手。十指紧扣。
我看见她的左腕,依然有一个和我的一模一样的招财猫红线。
“你在电话里说,用‘那样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那是指什么?”
“哎?”ten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当然是指,在比赛的时候唱「在意」给你听了。因为知道那一场我要淘汰了,所以决心把那个时候无法告白的歌曲在舞台上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