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n支离破碎的脸孔在眼前晃动,青灰的肤上布满暗红色的血痕。
“淳,由我来保护。”
“啊——”
一股强大的冲力穿过了紧紧将我箍在身下的男人,肩胛骨传来生生的钝痛。
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左肩。呼吸开始急促。
是谁。
在提醒我的罪孽。
突然觉得口很渴,咖啡的余味在嘴里变成干涩的焦苦。
去厨房拿冰冻依云水。一面思考着会是谁寄来这封信。
完全没有头绪。
回到电视机前,一瞬间脑中的血液都停滞了,变成蒸发后的热气模糊了我的眼帘。
仿佛约定般准时……
屏幕的左下方漂亮的特效字,打出了“19号ten”……
顷刻间我的一切都被夺走。
当镜头转到她面部特写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雪白的安静的脸,纤小的五官,轻轻翕动的眼睫。
那一刻,我的面前那50英寸的液晶屏就是我的全世界。
开始怀疑自己,我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个不会眨眼、不会呼吸的人形。
终于听到了,她唱歌时的声音。
果然,是与她的容颜如出一辙的干净声线。
音色纯净透明,高低音转换毫不费力,沉下去的时候不会变沙哑,飙上去的时候也不会变尖细。
她的表情,专注而又虚无。
偶尔嘴角扬起隐约的弧度,说不出是忧伤还是微笑。
一曲结束,她轻声说道“谢谢”,然后鞠躬,转身离开。
我还是无法动弹。怔怔的回味刚才那句轻轻的“谢谢”。如此久违的清澈的声音,熟悉到足以让我产生此刻她就站在身前的幻觉。
过了这些年,ten依然将我的理性揉碎。
我寂寞地维持着思念的姿势。
手中的玻璃杯杯缘兀自流下冰屑溶成的水滴,像泪水般沿着我的手指滑落。
我和ten、din一起就读的枫冢高校,因费用昂贵而挤进京都这一带的“贵族学校”行列。体现其尊贵气质的,其实只有结构繁复、容易让人迷路、占地面积堪比名牌大学的豪华校舍而已。
没有任何知名教授任教。只有那些顶着留洋归来的光环但看起来比起“老师”更像“客户经理”的中青年教师。
当然学生的水准要更糟糕。无论是已经毕业的(不是留学,就是进家族企业,还有进演艺圈的)前辈们,还是对于“反正都考不上像样的大学”这一未来十分明了的我们。
同学的脸色看上去都很有活力,有着除了学习之外各种丰富多彩的兴趣。
因此“部活动”在这个空间充裕、设施先进的学校,成为了学生生活的主旋律。
甚至同类性质的活动,都可以开很多个部,有不同的部名和风格,相互竞争。比如“尸国”、“枫冢警视厅刑事一课”、“冥王星”、“毛利事务所”这些……若放在其他学校的话,叫法就一个:推理同好会。
而popmusic这样的大热门,更夸张到了已经超过十个部还有的是人在向学生会申请开新部的程度。
在上下课的途中遇到身着不同制服的孩子,会感到自己在被许多双眼睛羡慕地望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