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面罩的角度和阖眸的时机都卡得刚刚好,恰好让钟嘉树看到他吻上她面颊的这一幕,又恰好看不到她的面容。
钟嘉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费鸿光并不知道钟嘉树和庄枭的对话内容,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钟嘉树看向望岫、或者说厌灵的目光很危险。
他只知道厌灵现阶段一定不愿意别人发现她就是望岫。
于是挺身而出,以一个非常悠然的姿态插入了钟嘉树对厌灵不自知的怀疑中, 又妥帖地在恰当的时机闭上了眼睛。
她也一定不愿意他发现她就是厌灵。
突如其来的吻令厌灵微微眯起了那一侧的眼,像是隔绝径自照射而来的阳光的刺激。
她还没反应过来,费鸿光就后撤一步,确定面罩回归原位才睁开眼来。
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毫无廉耻之感地对上厌灵冷然的眸光。嗓音低哑含情,带着故作的轻松和调笑:索要一下报酬哦。
厌灵微微拧眉,偏开眸光,半点不为他调戏的吻和话语所动。
她心知,面对费鸿光这种不要脸的家伙,越接他的话茬,他越是蹬鼻子上脸。
果然,费鸿光没再有下一步行动。
他不言不语,只垂着头,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看什么蕴含未解之谜的珍宝。
另一边,费鸿光这出乎意料的行为彻底打破庄枭和钟嘉树的对峙。
庄枭在钟嘉树对他护花使者的嗤笑中,大步朝两人走来,将采花大盗毫不客气地推开,护着厌灵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费鸿光没骨头似的、被推得踉跄两步,颓丧地靠在墙上,自凌乱的发丝中凝望她逐渐远去的身影,轻叹一声。
怎么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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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势力都在搜寻陆家大小姐,搞得满城风雨,却依旧没有消息。
毕竟人质是自愿跟着绑匪走的,这是一场合谋,自然没有多少蛛丝马迹泄露。
绑匪本人还装模作样地派出手下的人加入搜查的队列。
一夜过去,仍旧一无所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厌灵已经凶多吉少时,她踏着朦胧的晨曦,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陆家。
她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手脚冰凉,整个人宛若狂风中破碎的梨花回家前故意吹了一夜的冷风。
谁问她任何问题,她都只是垂着眼睛不说话,细看下才能发现肩膀在微微颤抖在和庄枭商议后,两个毫无演技的笨蛋一致决定保持沉默寡言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