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只小小的蚂蚁,爬上他的身体,令他不自在地乱动,一会手插口袋,一会摸摸脖子,一会又用脚后跟碾地板,像是患上了多动症。
你身体不舒服吗?
她疑惑的嗓音响起近在咫尺。
厌灵不知何时已经换完了衣服,正站在他身后,微侧过头关切地望来。
啧,他早说了吧。
这衣服真的很性感。
在她略含关切的眸光中,庄枭好似干坏事被抓包一般,下颚紧绷、眸光偏移,快步远离性感源,压着嗓子轻咳以掩饰尴尬:
没事
却没想到,她竟然穷追不舍地跟了上来,用质感冷冽的嗓音轻声命令。
别动。
透过墨镜的镜片,她的面容在视野中放大。
近到可以清楚看到那双黝黑眼瞳中的他心怀鬼胎的样子,也可以清楚看到那两片柔软唇瓣上繁复美丽的纹路。
她和她身上清淡的香气一齐倾身而来,他喉结一滚,忘记了呼吸。
下一刻,视野骤然变亮。
她也撤身离去了。
原来她只是轻巧地拿走了他脸上的墨镜,
厌灵戴上墨镜,涂上嫣红的唇膏,抬眸看向那个全身细胞活动仿佛已经能凝滞的男人。
走吧。
.
厌灵穿着这身秋衣裤,手挽换下服务生制服的庄枭,两人路过保镖时,也没有引起正在焦急搜查的保镖一丝一毫的怀疑。
逃出来后,厌灵松开挽着他的手,昂头道:谢谢你,接下来没有需要麻烦你的事情了
暗示他可以滚了?
庄枭缓缓眯眼。
不得不说,在被利用完就丢这件事上,庄枭和钟嘉树有着如出一辙的叛逆和死缠烂打。
当然,钟嘉树死缠烂打的方式更加迂回,也更令人难以觉察一点。
而庄枭依然很直接。
我不。
他双手插兜,下巴微昂,仍旧懒懒散散的样子。唯有从他紧绷的下颚,可以判断出他正在不悦地磨牙。
厌灵看了他两秒,点头,好吧,那么现在,
她平静地将墨镜拨下几寸,用眼神示意他将车开过来。
你是我的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