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不仅陆之昂耳尖微动,就连那个缩在角落、身形单薄的青年也从略长的黑发之间,抬起一双灿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陆之昂紧抿着唇,偏过头始终不肯看她,浑厚的嗓音似乎不耐烦似的催促道:知道了你快走吧。
这边的突发情况很麻烦,邵景这么生气,说不准会蹦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而且他缠满绷带的样子也太蠢了。
厌灵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嫌她烦。
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先回去了。放心吧,我会给父亲和哥哥说你今天是和他们在尽欢过夜的。
说完,她起身,再次嘱咐道: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叛逆的弟弟闷声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边在上演姐弟情深,那边则是兄弟反目的戏码。
邵景一扯钟嘉树的领子,将他偏移的注意力从厌灵身上扯了回来,你说话啊!
邵景嗓音冷了下来:钟嘉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当朋友了。
费鸿光丢掉苹果核,哦豁!
这是幼稚的大少爷的最后通牒了。
钟嘉树叹气:好了阿景,我也是被逼无奈。
他故作为难地开口:其实是邵阿姨让我把这小子藏在这儿,我总不能拒绝长辈,你说是吧?
邵景沉默片刻,宛如火山爆发前的压抑。
滚!
回来钟嘉树!!跑那么快是想赶着去和江厌灵一块走么你?!
邵景恼羞成怒:我没让你滚,我是让那个杂种滚!滚滚滚!说的就是你!不想看见你!!
哦好吧。
这是钟嘉树带着一丝微妙遗憾的声音。
后面发生了什么厌灵就不知道了,她丝毫没有好奇心地出了病房。
刚上电梯,
殪崋
便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靠近,抬眸望去时,对上了一双灿金的眼瞳。
若非这人身上的病号服、过长而柔顺的黑发以及谨小慎微的神情,厌灵还真以为是邵景站在她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