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笑一声。
厌灵转身,理了理衣裙。
知道了背后捣鬼的人是这家伙,她倒是没多担心了反正她本来就打算等陆家认回姜伏夏后,便以自由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演出。
眸光瞥过那只落在地上的红色恶鬼面具,厌灵一顿,忽而俯身将其拾了起来。
钟嘉树。
她一边摘下脸上的银面具, 一边回眸, 心理出现问题的话,我建议你尽早去医院诊治, 不要讳疾忌医。虽然基因病没有完全治愈的希望,但现在的特效药也不少,说不定能让你偶尔当一当正常人。
她的语气平静,像是真心在为他着想, 又像是在暗含讥讽。总之,钟嘉树的笑意温和的脸骤然覆上寒霜。
厌灵丝毫不理会。径自戴上了那只红色的恶鬼面具,并非和面部严丝合缝, 而是盖在额上,露出一张色泽浅淡的唇。
意外的是, 这只红面具竟然比那只和银色长裙成套的银面具,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清澈圣洁的银色和稠丽阴郁的血红碰撞出难言的神秘魅力。
她亭亭玉立宛如洞悉人心的神鬼。
嘉石哥要是还在世的话,应该不想看到你这样。
丢下这样一句话后,她推门离去,徒留钟嘉树面目晦暗地站在逆光处,那张向来笑意柔软的脸扭曲一瞬,好似他霁月清风的贵公子的面具也被她一并拿去了一般,彻底裸.露肮脏不堪的内里。
就这样沉寂良久,他讥诮地扯了扯唇角。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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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灵出了门,那个一直候在门外的男人骤然抬眸。
在侍者敢怒不敢言的注视中,将烟蒂摁灭在玫瑰色的墙纸上,烫出一朵烟灰的花。
庄枭偏头:走?
厌灵点头: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半,庄枭忽而侧眸望来,换面具了?
厌灵嗯了声。
两人上了电梯。因意外事件而紧绷的心微松,在这惹人旖旎回忆的熟悉场合,庄枭一顿,冷不丁想起不久前红姐拉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你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这儿做什么?人姑娘换那么多套衣服你半句好听话都说不出来么?就你这样的死人样,拿什么和那些花花公子追人的手段比!
庄枭才不想追她。
当然更不屑于和那些富家公子比。只是,同事之间也是需要适当的称赞的吧。
他咳了咳,酝酿着想开口干巴巴地夸夸这来路不明的面具,电话忽而响了,打断了他词汇贫瘠的思路。
拧着眉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令人心烦的麻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