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丢了面子、不知如何反击的楚越,恼羞成怒了。
她平平哦了声。
没有和小孩子置气,只是将头转了回去,望着大厅小电视机上的本地新闻报道。
我喜欢心底善良的人类。
据悉,今日下午三点十分,在位于郊外的xx路发生一起车祸,车祸原因暂未查明。
我的家人就是心地善良的人类,我这辈子也想当一个心底善良的人类。
四人死亡,两人受伤。因事发紧急,已将伤者送往距离事故现场最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做慈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业,可我没有很多钱,得找找有没有其它能助人为乐的事业。
该医院系本市的慈善性质儿童医院,医疗资源相对落后
医疗资源。
她喃喃地重复新闻广播上的话术。
忽然,远处的抢救室的红灯啪的灭了,在安静的大厅内激起一片空然。
她缓缓望去,轻轻啊了声,道:他活了。
楚越形容不出她的嗓音。那是一种缥缈的、好似一缕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淡漠。
可沉默片刻后,她那张沾满脏污的脸,没有变化,却忽然显出一种被从空中扯入泥潭的惨淡。
他活了。
她嗓音平平地重复。
仿佛含着某种的未尽之意。
他活了。
他们死了。
搞得楚越有点害怕。
这时,她缓缓将脸转了过来。那双澄澈的眼眸好像压着如山一般的哀漠和空寂,嗓音轻轻:
好脆弱啊
人的肉身。
.
这时的楚越还不明白。
他只是莫名瘆得慌,猛地跳下凳子,提议道:我们去玩吧,这里好无聊啊。
她想了想,点点头,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他走来。
楚越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腕肿得老高,看着都疼。连忙摆手:算了,你还是坐在这儿休息吧。
她却摇摇头,可我不想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