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梦鲤出手如闪电,一把就抓住了大东九的手指头,毫不犹豫地往上一掰,刚才还无比嚣张的大东九立马吱哇乱叫起来。
大东九疼的都冒冷汗了,可靓仔胜这个扑街,手就跟铁钳一样,自己不管如何用力,根本挣脱不开,他只能飞快出腿,想要逼迫靓仔胜后退。但他刚一有动作,靓仔胜就飞快踢出一脚,尖头皮鞋踢在他的小腿上。
被踢中的大东九,他感觉小腿像是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一样,又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那股疼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朝他席卷而来。
他的小腿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支撑的梁柱,肌肉紧绷得好似即将断裂的弓弦,每一丝细微的挪动都好似在将那根名为疼痛的弦越绷越紧。
痛意顺着腿部神经疯狂蔓延,让他的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九哥,你咁弱,点样陪我玩呀?”
“看你是脑袋秀逗了!”
简单教训了一下大东九,池梦鲤适可而止,松开了手,然后抓住大东九这个扑街的肩膀,不让他倒下,略显无奈地说道:“九哥,我今天是代表字头给鸿泰哥上柱香。”
“江湖规矩,伸手不打笑脸人。”
大东九疼的呲牙咧嘴,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可能是断了,但现在别说是小腿断了,就算是脑袋掉了,他也得顶在前面。
东联社的马仔们,见到大东九吃亏了,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靓仔胜,但被大东九给拦住了。
~~
来者是客,更何况靓仔胜这个扑街,是代表水房而来,就算是有血海深仇,也得秋后算账。
“靓仔胜!你踏马的真屌。”
“这边请!”
大东九一瘸一拐地在前面领路,他活动了几下,发现小腿好像没有断。
众人来到了登记礼单的桌子前,池梦鲤从吉眯手中拿过文件袋,把里面的二十万现钞取出来,扔到了桌面上。
负责登记的东联社马仔,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礼金,他将水房的字号写完,就看向一旁的大东九。
“望实我做乜鬼呀?(看我做什么),清点一下钱数,按实写上,傻乎乎的!”
“胜哥,当了油麻地的揸fit人,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
“现在水房的堂口大佬,属你最屌!”
“佩服!佩服!”
“里面请。”
礼金登记完,大东九安排了个马仔,看住钱袋,自己则带着靓仔胜往里走。
不管看靓仔胜多不爽,他都不能失了礼数,毕竟两人现在都不是代表着自己,而是代表着各自的社团。
池梦鲤走进告别室中,他从一旁的礼仪人员手中,接过一支燃烧的黄香,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鸿泰巨大的遗像前,把鼻子上的墨镜摘下来,揣进口袋中。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上香!”
池梦鲤把香插进遗像前的香炉中,然后退回原地。
“家属答礼。”
司仪见祭拜结束,就大喊一声,让家属答礼。
大口鸭今天是披麻戴孝,跪在第一位,给池梦鲤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才是鸿泰漂亮的老婆,年幼的儿子,也都磕头还礼。
鸿泰是因为自己而死,池梦鲤实在是做不到,走到鸿泰老婆面前攀交情,他沉默着还礼鞠躬,然后走到鸿泰的遗体前看了一眼。
昔日威风凛凛的东联将首,现在躺在棺材当中,就跟个布娃娃一样,任人观看。
池梦鲤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在江湖中混的最大,最威风,有啲咩用呀?还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感慨一番之后,他就离开了棺材旁边,走到了东联社龙头书生鬼的面前。
“鬼叔,我老顶本想亲自过来,送鸿泰一程,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昨天晚上着了凉,身体实在抱恙。”
“所以我今天代表字头,过来送鸿泰哥一程。”
池梦鲤站在书生鬼面前,给出一个台阶,让大家的面子都过得去。
书生鬼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棺材中的鸿泰,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才开口说道:“锦哥身体抱恙,就好好休息,我们都是老人家了,身体不如从前了。”
“鸿泰的账,我们慢慢聊,社团会负责到底。”
“我们都是洪门弟子,祸不及家人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