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解惑道,“我个人认为,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先害了宁天泽,然后毁了宁家。”
“可是前世是宁天泽先害了他啊,而且宁家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家族再不好,也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无论他怎么怨恨家族,当家族表示不再庇护他时,你看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难道,为了安稳,就不再报仇了?”不害了宁天泽和宁家,算什么报仇?
“如果他有能力的话,完全可以把宁家扶上正位,彻底掌控了宁家之后再进行报复,那个时候威望有了,底气足了,想弄死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要、要这样啊,”听着三爷霸气十足的话,项远整个人都懵了,“那得需要多少年啊,而且……”
“而且以宁云泽的能力,他根本就做不到。”三爷耸了耸肩,温声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落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他自己失算,你又为什么要同情他?”
“可是他比我优秀……”
“你啊,就是想太多,你心地善良,感情纯挚,对亲人、爱人、朋友从来都是以诚相待,即便做事业,也是规规矩矩的不肯赚一分昧心钱,这样的品质不叫优秀那什么叫优秀?”
“是吗?”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三爷笑了,动作轻柔的将他揽在了怀里,“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我,不是绝对信任你,我不会将我的命交到你手里。”
“你什么时候跟我过命了?”这男人说瞎话不带眨眼的。
“你不知道吗?”三爷的头微微俯了下来,他呢喃着,贴近了项远的嘴唇,“我的心,我的人,早在多年前就交到了你手里,你都感觉不到吗?”
虽然情势一直都很紧张,但是两个人的日子依然过的挺甜蜜的。
自从宁家的防线被叶家和宁云泽联手撕开了口子,宁家的颓势就开始显现出来,虽然身在局中,但是项远本身并没有太过深刻的感觉。
因为他每天就是伺候伺候三爷,然后和方卓讨论一下公事,太具体的事情,他不敢参与,三爷也不会让他参与。
不过局势最危急的那个深夜,叶家人一夜未眠,还未痊愈的三爷拖着病体去了前院,项远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那是他第一次参与叶家最高级别的会议,那一晚的紧张氛围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太紧张了,紧张到人都要窒息的地步。
一向沉稳的叶康年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三爷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椅背,眉头深锁。能参与这场会议的人并不多,人手都已经布置了下去,大家要等的,不过是一个结果。
殊死搏斗之下,没有任何侥幸。
赢,从此一片坦途。
输,从此万劫不复。
项远不知道前世的那场争斗是怎么一个过程,但是此刻坐在角落里的他,真是紧张到手心冒汗,呼吸困难。
“东东?”三爷见他缩在角落里,不禁轻声唤道。
“啊?”项远抬起头,见三爷和叶康年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不禁有些羞赧,“我没事,没事。”
“东东困了就去睡吧,不用在这里熬着。”面对“弟媳”,叶康年从来都是宽容的。
“不用,我在这里陪君年。”
小孩的目光很坚定,叶康年笑了笑,给弟弟使了个眼色。
三爷微微摇了摇头,打了个只有他们哥俩才懂得的哑谜。
“君年?”项远不懂他们的意思,只是紧张地握住了三爷的手。
“放心吧,我在这里。”而且这次,不会送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