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旦交融,身体简直就不存在什么克制力了。
他握着她胸前狠狠吻了她一通,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强行退开:“我送你回上海,你不能在这里跟着我东躲西藏。”
言萧从洗手台上站下来:“然后呢?”
关跃拉着她站到花洒下面:“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后面我也没法去上海看你。”
言萧拧开龙头,水柱冲下来,一时间哗哗的声音充斥,其他声音也听不见了,话题自然而然地终止。
洗完出来,关跃站在床边擦干了身体,套上长裤,光着上身处理被水沾湿的伤口。
言萧叠着腿坐在床沿,点了支烟抽了两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关跃,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缺钱?”
关跃转头看她一眼:“我要真缺钱怎么办,你还跟不跟我?”
“你要真是因为缺钱才待在这里倒好办了,”言萧点了点烟灰:“我挣得多,能养得起你。”
关跃按紧伤口上的胶布,冲她点点头,眼里有笑意:“这话我信。”
言萧吐出口烟:“我真希望你只是为了钱。”
凡事只是跟钱有关,反而还好解决。
关跃摇一下头:“不是为了这个。”
“那你是为了什么?”
关跃在她面前蹲下来,以一种虔诚的姿态,抬头看着她:“我不能说,对不起言萧,命我都能给你,但这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言萧安静地看着他,手里的烟被遗忘,长长的一截烟灰落下,还没落地就四散飞开,悄无声息,又像奋不顾身一般。
关跃一倾身,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把沉甸甸的手.枪,站起来,在床头柜边上迅速拆解。
拇指按下扣销,弹匣取出,左手一推,卡簧脱离连接轴,套筒、枪管,很快一堆零散的部件就散在柜子上。
那双手灵活凌厉,又以更快的速度把它恢复原状。
言萧默默看着他的动作,他做这件事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一直知道他枪用得很好,枪法也准。
关跃把枪别在腰后,看着她:“别怪我,言萧。”
言萧看着他的脸:“那就以后告诉我。”
关跃抿一下唇:“好。”
言萧点了点头:“记着我跟你说的话,你信我,我也信你。”
记着她说的话,别坐牢,留着命,才能有以后。
关跃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嗯,我都记着。”
每一个字都记着了。
两个人从旅馆离开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言萧买了点吃的带上车,直接从镇上开向榆林。
路上她翻了翻手机,王传学给她发过几条信息,说了石中舟的大致情况,但过了昨晚十点就没消息了。
她猜大概是警察查过去了。
几辆警车停在榆林市区的医院大门口。
王传学刚刚送走几个警察,领头的就是李正海。
他回到病房,看看床上紧闭双眼的石中舟,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小蒲,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医生说石中舟腿上是枪伤,还引来了警察,但这到底怎么发生的,他们都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