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却相信了老乞丐的话,走到叶音慧的身前,深深一拜,恭敬的道:“叶斋主我别无它法,只能得罪了,明日过后,小子任凭斋主发落。”
郭奕手指轻轻的触碰到叶音慧的发丝,将一根青色的道钗取了下来,然后对她又是一拜。取过道钗之后,郭奕便再也不敢耽搁,化为一道惊雷向着天外飞去。
菩提三动乃是佛门第一神速,不过几个呼吸郭奕便出现在数万里外,他跟着战斗的声音一直追去,但是却始终看不到两人的踪影。
这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到处都是百里大坑,地面化为焦土,空气都变得炙热无比,周围的天地之间一丝灵气都没有,已经被两人的大战抽离殆尽。
“救命啊!救命啊!要死人了!”一声虚弱的求救声从地底传来。
郭奕一掌将地面劈开,将只剩一口气的南宫羊给救了出来,问道:“他们人呢?”
“就在前面。”
南宫羊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部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一恢复力气,便很快从地上蹦起,就像一头野牛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郭奕的眼前。
“用得着这么害怕不?”
郭奕对着南宫羊的背影笑了笑,便继续向前飞去,大概飞了三千里,突然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文士,郭奕一看此人便觉得面熟,突然一拍额头,大呼:“这难道就是风霜子的徒弟郑直先生?”
这中年文士下巴上留着长长的青须,眉心长着一颗黑色的小痣,和西门狼曾经假扮的郑直先生长的一模一样。
此时他站在一座小山丘之上,手拂胡须,已经发现了飞来的郭奕,笑道:“小兄弟,还是快离开此地,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郑直先生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正直之人,一开口便让郭奕深深的折服,能够主动关系别人安危的人这世上其实已经很少了。
好心的人多,但好心而又热心的人却并不多。
郭奕抱拳行礼:“拜见郑直先生。”
“咦!你居然认识贫道?”郑直先生虽然誉名满天下,但是他可不认为一个十几岁的小修士也能将他认出。
“先生刚正不阿、正义直言,天下谁人不认识先生你。”郭奕心中充满了敬意。
郑直先生看了看郭奕,点了点头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前往何地?”
“我此行乃是前来拜见风霜子前辈。”郭奕肃然道。
郑直先生见郭奕说话严肃,似乎真有要事要面见自己的师尊,于是道:“不知小兄弟见我师尊所谓何事?”
郭奕深深的一叹,不想欺骗郑直先生,于是硬着头皮的道:“小子前来此地,乃是想要风霜子前辈自缚双手,将自己用九股龙绳绑起来,让我带他去一处妙地喝一杯茶酒。”
郭奕恭恭敬敬,说话严肃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继续道:“要是郑直先生也将自己绑起来,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郑直先生听了郭奕的话,顿时一个仓促,差点栽倒在地上,心道,“难道我听错了?肯定,肯定是这样。”
风霜子是什么人,在郑直先生的眼中那可就是神,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想要绑自己心中的神,即使他已经将听力练到如微的境界,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郑直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道:“真是让小兄弟见笑了,这人老了,就是容易出现幻听……”
“前辈没有听错,晚辈的确是来绑风霜子前辈和前辈你的。”郭奕顶着压力继续道。
郑直先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此时却呆若木鸡,全身上下一动不动,就好像石化了一般。突然九天之上传来一声娇喝,“老道士你耍赖,说好比谁的拳头硬,你居然不用你的拳头,却拿这么大一个铁拳头来砸我。”
两道人影从天外飞落,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道人手拿着一座大山一般大小的铁拳头,将思思一拳给砸飞。这铁拳头也不知是何等材质炼制而成,一拳击出数千里之内的灵气便抽离一空,全部转化为拳头的力量,幸好思思乃是尸皇之体,不然非要被一拳打散架不可。
白衣道人笑道:“要比人的拳头自然是小姑娘你的拳头最硬,但是我们最开始可没说不能用铁拳头。”
郭奕见思思被一拳砸落,顿时大急,连忙飞身到百里之外,将思思从土里边给抛了出来,此时她身上血迹斑斑,十米长的头发都断裂了一半,一股股血液从皮肤中冒出,身上的骨头碎裂了一半,双目紧紧闭上,眼中还流出一丝鲜血。
郭奕心头悔恨交加,顿时扑了上去,捧着她的小脑袋,将她惨白的脸上的尘土都擦掉,用手指摸干净她眼角的血污,久久之后才见她睁开眼睛,郭奕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她一把抱到怀里,双眼闭上留下一滴眼泪,连声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思思靠在他怀里,一双快要烂成血泥的小手也将他抱住,调皮的一笑:“这回我可没手软,就算他拿出铁拳头,我也没手软。”
“我知道,我都知道。”郭奕苦涩的笑道:“你个傻丫头打不赢就别逞强啊!”
“我本来能打赢,都是那老道士耍赖,不然现在我已经将他打晕拖来交给你了。”思思举着小手,一副小女孩倔强的样子。
郭奕将她破烂流血的手给抓了过来,从身上扯下几缕布条帮她包裹上,才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笑道:“这回我就让他耍不了赖,叫他自己将自己绑起来,你到时可要多打他几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