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的人果然和元容有些不一样。”一向女人都是自家好的柳远第一次考虑他是不是也要带两个太康美人回去,“美人着红衣,惜花失颜色。”
子瑜居住的地方是北明宫的凤凰苑,因那一院的凤凰花而得名。其实,子瑜更愿意叫这些凤凰花另外一个名字——彼岸花。
身着白色单衫的少年背窗坐于床上,双臂环膝,乌发披散而下,容颜平静,清澈见底的眼眸中一物无存,他明明在看着前方,却又好似什么都看不到。
“子瑜——”探出手去,苏木青很自然地坐在了子瑜的身后,环抱着他,把头轻轻依靠在那小小的身躯上,嗅着他发间散发出的淡淡药香,他的额角还有些红肿,却已经不流血了。
少年的身躯先是僵硬了一下,听得那一声唤才似回过神来,扭转头,眼眸似看向苏木青的方向,轻轻地贴上,伸开双臂环绕着苏木青的腰身,蹭着他的胸膛,唇角流露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爹爹,子瑜是不是一直都是你的负担啊?”
不知道曾经从哪里听来的,子女是父母最甜蜜的负担,而自己,恐怕是最苦涩的那个负担吧!让苏木青这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那么多年都为之奔忙,不得自由,很累赘哪!
苏木青抚摸着柔顺的发丝,感受着那舒适的温暖,心,一点点放下,脸上也有了温柔的笑意:“不,子瑜从来不是我的负担。”
平心而论,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不管是子谦还是子瑜,他都是心情好的时候管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予理会,任由他们昏天昏地地哭喊,也从来没有教过他们什么,子谦不过是从他这里学了些微末的入门功夫,而子瑜,不过是权谋之术。
两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能够有如今的出息都是他从来不曾想到过的,可以说是万幸,说起来,他的付出真的很少,而他得到的却很多。一个肖像自己的儿子,一个懂得爱的儿子,已经很多了,让他明白了怎么爱人。
“是吗?”子瑜淡淡一笑,转而道,“爹爹,子瑜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的消息,爹爹想要先听哪一个?”声音轻快起来,有了活泼的感觉,眼眸中却是不变的沉静清透。
“先说坏的消息吧,子瑜不是常常喜欢先苦后甘吗?”看到子瑜没事,苏木青也就轻松起来,语调轻扬。
“坏的消息就是子瑜已经很脏了,那两年……”子瑜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了,苏木青的唇轻软温暖,挡住了那些话,“子瑜一点儿都不脏,子瑜是最干净的!”
拉开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子瑜偏过头,泪水流了下来,有些哽咽地说:“爹爹,你都知道了?”
“说那个好消息吧!”没有强迫子瑜抬头,苏木青收紧了手臂,用平稳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他,给他坚强的力量。
“好消息嘛,好消息就是子瑜再也不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子瑜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抹淡定的笑容,眼睛弯弯,似乎在笑,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了光彩,“爹爹,这个消息其实也不好,子瑜也再也看不到你了。”
再也看不到了?注视着子瑜的双眸,乌黑的双眸好似最美的黑琉璃,透着外面夕阳的余晖,七彩闪烁,却没有了属于自己独一份的神采飞扬。
苏木青只觉得心跳骤停,看着子瑜云淡风轻的笑容,浅淡得仿佛是天际的那一缕流云,转瞬随风,好半晌才了悟这意味着什么,提起的心却再次放下,温柔地笑道:“既然说好了永远也不分开,子瑜又怕什么呢?”
“子瑜不是怕,只是给爹爹一个反悔的机会,爹爹要反悔吗?”子瑜问着,好似不在意,双手却抓紧了苏木青的衣袖。
“不悔,永远不悔。”苏君一诺,千金不悔。
柳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那两人正在……好吧,男子是可以和男子玩儿亲亲的,何况子瑜还是漂亮胜似女子的男子,看起来不但不会有违和感,还会觉得很唯美,但,谁能够告诉他,什么时候太康的风俗不在乎父子伦常了?
正想要出声,一道气流席卷而至,急忙退后两步,再看,门已经关上了,摸摸鼻子,柳远识趣地离开了,算了,我还是回去看那个红衣美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