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目送着它,直到汽车完全消失在街角,才低低的哼笑一声:“……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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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邓凯文刚刚接触雷古勒斯这个人的时候,便对他有种本能的抵触感。
不能说雷古勒斯这人有多坏,有多心怀恶念,相反他是个相当遵守约定并且言出必践的人。
政客世家培养出来的优秀接班人,高学历高智商的常青藤大学博士,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应该是非常完美的。照理说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应该仰慕他,追随他,充满热情的为他效劳才对。事实也的确如此,除了邓凯文之外,每一个跟雷古勒斯接触过的人都对他充满了好感,每一个为切尔奇家族服务的人都认为雷古勒斯·切尔奇理应成为家族最正牌的继承人。
然而,这个被媒体描述为“年富力强充满智慧”、“极具人格魅力”的男人,却从没能让邓凯文像其他人那样,拜倒在他的所谓魅力之下。
不知道为什么,从邓凯文第一次见到雷古勒斯开始起,他就不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个男人亲近起来。哪怕他们两个在身体上有过最亲密的关系,在感情上却始终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仿佛两个处在不同世界里的人。
邓凯文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脊背自然的挺直着,脸微微偏向车窗外。单向玻璃上映出他俊美的侧脸,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好像在专心致志观赏车窗外的街道。
雷古勒斯一上车就在埋头工作,一边给助手发邮件,一边接下属打来的电话,同时还在运笔如飞的修改一份演讲稿,那是下午他去大学做慈善演讲时要用的稿子。车厢里除了他写字时的沙沙声之外,就只剩下两个人长短不一的呼吸声——那个坐在前排的司机连呼吸都听不见,已经完全没有存在感了。
直到改完最后一个字,雷古勒斯才放下笔,合上演讲稿。
他抬起头,看见身边邓凯文清瘦而挺拔的侧影。因为宿醉的缘故他脸色还有点憔悴,柔黑的头发微微凌乱着,发梢扫在衬衣笔挺的立领上,衬得那一段脖颈格外洁白。清晨淡金的光线里,那黑白分明的色调格外素雅调和,雷古勒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里便突然升起一点燥热的感觉,忍不住伸出手:“kevin……”
邓凯文一回头,不动声色的往车窗边坐了坐:“怎么?”
“……你躲什么,嫌车座太大是不是?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邓凯文不说话,谨慎的紧挨着车窗,盯着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被他看得心里火气直往上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在大街上,邓凯文跟另一个男人从酒店里出来的情景。朋友?朋友个屁!刚才手下人都已经去酒店问清楚了,大半夜的那两人开同一间房,还是最贵的双人套房,难道他两个盖棉被纯聊天聊了一晚上?这世道连老虎都改吃素了不成!
“我看你跟刚才那男的也有说有笑挺亲热的,怎么跟我就连坐一辆车都不肯了?”雷古勒斯一个忍不住,伸手拽着衣领把邓凯文拉向自己,低声而凶狠的问:“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他是你什么人?”
邓凯文平静的望着他,“你以为这世界上对同性感兴趣的男人很多吗?”
雷古勒斯久久的凝视着他,半晌突然一笑,说:“这倒也是。”紧接着一低头狠狠咬住邓凯文的唇,舌头毫不客气的顶进了口腔中,肆意的扫荡吮吸起来。
这个吻非常的粗鲁和急切,他一手按着邓凯文的后脑强迫他接受这个吻,手指都插_进了那凌乱的黑发中,另一手从皮带间隙滑进了后腰,甚至在那结实劲瘦的侧腰肌肉上重重拧了一把。
邓凯文没有明显拒绝,但是也没有回应,僵硬着接受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