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肖城则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慌之色。因为以菡青的聪明才智,她极有可能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选择隐瞒真相,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毕竟,刺杀龙云宗宗主夫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界将其与肖家联系起来。否则,一旦引发肖家和龙云宗之间的全面战争,最终得益的只会是一旁虎视眈眈的珠霞宗。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替他人火中取栗的愚蠢行径,他才不会去做呢!即使日后事情败露,但木已成舟,又能奈我何?
如今的肖家已是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任何企图挑衅滋事之人,都得先估量一下自身是否具备相应的实力。这便是他最初的盘算。
金色长枪如闪电般逼近菡青,凌厉的风压将她的头发吹得如乱舞的旌旗。然而,她却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宛如一位视死如归的勇士。
就在众人皆认为她回天乏术之际,局势骤变。
刹那间,四周的一切宛如被施了定身咒,变得僵化如雕塑。枪头虽近在咫尺,却如被山岳所阻,难进分毫。肖城则也罢,其余九人也罢,皆如冰封般定格,唯有菡青母子能够自由行动。
“这是……这是……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施法的机会!你!你!你!”肖城则终于乱了阵脚,他深知自己大难临头。
坤字,石化术,乃是菡青的独门绝技。它能使菡青神识范围内的任何人暂时如雕塑般停滞。石化的时间长短取决于她自身的灵力储备和对方的实力。
此前,菡青被压制得连一道法术都无法施展,灵力消耗甚少。一般而言,法修的灵力总量是同阶修士的三倍,这也是他们法术强大的缘由。
然而,令肖城则困惑的是,石化术的施法时间约为五个呼吸。五个呼吸,听起来短暂,实则在结丹期级别的斗法中已算漫长。毕竟,他们的遁光速度动辄音速,实难有此裕余。更重要的是,肖城则确信自己并未给她留下哪怕两个呼吸的时间,只为让她无法施展法术。
那么,现今究竟是何缘由?
菡青仿佛洞悉他的想法,直言不讳道:“想知道发生了何事?也罢,确实该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
“你,你,你竟然知晓我的所思所想?这可是元婴期大能才可办到之事。你怎会?不!绝无可能!你绝不是元婴期!”
“我诚然非元婴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元婴期级别的神识。难道你不知道侣的神识可共享吗?哦!忘了,在你们这帮利欲熏心之徒中,共享一词并不存在。”
此时,雷万明破阵而出。他如鬼魅般闪现,二话不说,将那被定住的九名刺客瞬间斩杀,麻利地收起他们的储物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仿若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
“小明,东南方四百里有一名杂役弟子,你快去救下他。这里无需你操心。”雷万明扫视了一下菡青这边的情形,应了一声后,便如离弦之箭般朝洪凯山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看到手下的死亡,肖城则如遭雷击,万念俱灰。
“没想到,老夫精心策划的一场刺杀,竟然是如此结局!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的修为并非元婴期,又怎能瞬发法术?”
“你可真是愚钝啊!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道侣之间的神识既然可以共享,那修为自然也能共享!只是,以我和我家老头子的实力差距,这个机制一个月我也只能使用一次,且仅有一个瞬间。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手,因为你的威胁最大。若让你逃了,谁知你下次会闹出什么乱子。”
肖城则叹息道:“功败垂成啊!我机关算尽,却迎来这样的结局。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招。这一次,老夫认输了。”
说着,肖城则闭上眼睛,看似等待最后的审判,实则暗运功法,使出灵魂出窍之术,妄图逃之夭夭。对于修士而言,肉身不过是一具躯壳,只要灵魂尚存,大不了找个人夺舍重生,无非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可惜,他的这点小伎俩又怎能瞒过菡青的法眼?只见她轻轻一个响指,肖城则的肉身瞬间被毁,其灵魂也随之剧烈震荡起来。
处于灵魂状态的肖城则顿时慌了神,连忙求饶:“道友饶命啊!老朽已知错了,只要道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老朽必定痛改前非……”
话未说完,他的神魂便如土鸡瓦狗般溃散开来,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
“唉!连最后一点骨气都没能守住,你这一生真是虚度了啊!”菡青接过他的储物袋,叹息着点评道。
尘归尘,土归土。虽然途中偶有波折,但毕竟是同道中人。菡青不忍心让他们十人的尸身成为妖兽的食物,于是随手将他们就地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菡青来到洪凯山的位置,却看到自己的儿子坐在空中发呆。
菡青心中好奇,走上前去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雷万明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前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洪凯山身着破烂衣裳,手持鱼骨刀,正在与金背螳螂激烈战斗。
他目光凶狠,手持鱼骨刀,犹如悍勇的屠夫,对着金背螳螂疯狂砍杀。金背螳螂的甲壳被砍得火星四溅,但并未受伤。
洪凯山锲而不舍,如疯魔一般不断地闪躲挪移,躲避攻击,对着金背螳螂的某处疯狂砍击。
洪凯山主要攻击这里,也只攻击这里。按常理而言,金背螳螂的弱点在下腹,而非甲壳。但他却恍若未觉,对着金背螳螂最坚硬的地方下手。
在他坚持不懈的猛烈攻击下,金背螳螂最坚固的地方竟然破开。金背螳螂的最大倚仗瞬间瓦解,它吓得落荒而逃,不敢有丝毫逗留。然而,洪凯山怎会轻易放过它。
鱼骨刀变长,随手一甩,两片刀刃如闪电般夹住它的脖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公共厕所吗?”洪凯山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