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点点头说道:“你带直符军先行一步,我让其余几军都将马匹让出,火速赶往徐州!我带剩下这些军队昼夜兼程前来支援,只要在我达到前保证徐州还在我们手上,那就胜了!”
谢温看了一眼裴度,突然笑了起来,他嘻嘻哈哈说道:“谨遵督师军令!”说罢拱拱手便转身离去。
裴度看着谢温离开的背影,一拱手低声说道:“保重!”
济南城下,恒庆眯着眼睛看向下方黑压压的乱军,几面写着“谢”或“陈”的将官旗帜飘扬不已,看上去煞是威风。
“徐大人,你看那应该是就是乱军首领之一的谢彬了。”恒庆指着中间的位置说道。
张凤翔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除了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正被一群人众星拱月式的围在中间以外其余都看不真切。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恒将军,依你之见乱军是否会立刻攻城?”
恒庆摇摇头,出声解释道:“徐大人,乱军新到,没有任何攻城器械,依末将看来他们应当先会扎营,随后制造攻城器械后方能攻城。”
“嗯,所言甚是......”张凤翔正准备点头赞同一番时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乱军竟然一批人开始列起了军阵。
“恒......恒大人.......这......这是何意啊?”张凤翔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丝害怕的颤抖和质疑。
恒庆面色凝重的超前看去,口中喃喃自语道:“怎地这么着急?”随后醒悟过来,先是转身抱拳对张凤翔说道:“徐大人,乱军不知为何现在就要攻城,还请大人退下城墙,坐镇城中!”随后向着身旁几个亲兵发出指令,传令各个城墙做好准备。
“好,好......这城墙便交于恒将军统帅,本官便去坐镇于城中。”说着,张凤翔便往城墙下走去,走到一半时突然又回头对着恒庆说道:“恒将军万万要坚持住,本官已经得到徐州、开封两地的回信,援军不期而至,只要能够护得济南府安全,本官一定上疏给恒将军请功!”
恒庆愣了一下,随后抱拳谢过张凤翔,张凤翔急急忙忙的下了城墙往自己府邸去了。
“将军,恐怕有诈......”
恒庆一摆手打断了恒范的话,脸色阴沉的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本将自有计较!”
......
谢彬站在大帐之中,看着陈彦川的亲兵正在为他穿戴盔甲,心中不安的问道:“老陈,你这法子能行吗?济南府守备营恒庆可是军中打过仗的老将了,咱这又不扎营又不造工程器械直接攻城岂不是有点假?万一被看出真实意图来......”
“怎么?心疼了?”
“老子当然心疼,他妈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掉一个都得心疼半天。啥器械都没有,这不是纯纯去送死吗?”
陈彦川眼珠子一转,说道:“既然如此,老谢你就把我们自家的兄弟撤下来,真定府不是投降了几千人吗?让他们上去冲,死了也不心疼。但是老谢你记住了,你亲自带着督战队站在后面,逃回来一个杀一个,就算全部逃回来你也得全部杀喽!”
说着此时陈彦川已经穿戴好了盔甲,他吩咐那亲兵去给自己备马,转身对着谢彬继续说道:“你说假,咱也觉得假,城中的武官肯定也觉得假,可是无论真假能达到效果就行。”
“哦?什么意思?”
陈彦川摇摇头,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说道:“老谢你想想,他恒庆就算计谋无双,一眼看穿了我们的计策,可是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济南府守备,要是丢了城,他那人头可就保不住了。他敢赌老子不会真的攻城吗?何况城中可是文官做主,那些只知道读书的文官可不知道这假不假。你说这两个敢冒着被老子破城之后皇帝给他们砍头的风险让徐州的兵马不来支援吗?徐州丢了那是徐州的官员倒霉,可要是济南丢了.......嘿嘿”
谢彬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他挑起一个大拇指,说道:“老陈,兄弟我真是服了,还是你看得透彻啊!”
陈彦川得意洋洋的笑道:“所以老谢你就给老子放心大胆的打,用那些俘虏、难民的尸体给我往上堆,打的越热闹越好,最好是让那城里的文官吓得尿裤子,再多发几道急信求援。”
谢彬点点头,说道:“老子知道了,你那边徐州城坚,可是一个硬骨头。”
老陈嘿嘿一笑,一边向营帐外走去一边说道:“硬骨头无所谓,谁让老子有一口好牙呢?你放心,不出三天,徐州就是我们的了。”
说着陈彦川出了营帐,谢彬听得外面打马离开的声音也知道这会便是陈彦川带兵奔袭徐州去了,他渐渐平静了表情,厉声喝道:“来人啊。”
营帐外进来一个亲兵,拱手施礼后静静等待着谢彬发号施令。
“把那些降军、难民全部给老子赶到第一线去,让他们去给老子攻城。嗯.....对了,还有那些女子,也全部都给老子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