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儿你清早便来找我,不止喝茶那么简单罢。”殷灵素嗓音柔柔的,语气却是冷静的出奇。“依我猜,你是为无忧姑娘而来,是吗?”
即是如此,容七亦坦诚。“正是。”
“我就知晓。”她淡颔首,亦缓缓道出他此来目的。“你想问承安为何昨晚失态吗?”
容七点头,只是喝茶,未言语。
殷灵素低吟了会儿,屏退丫鬟,瞧着阁台外的景色,叹息道。“无忧姑娘的容貌与你姨父故人颇是相似。”她举杯润喉,低语道。“那时你年纪小,不知道亦是正常。”
“我说与你听罢。”目光飘向远方,殷灵素略咬唇,才道。“当年我与你姨父相遇滇西,我欢喜他,他欢喜我,我们私定终身。奈何江南有事求承安,承安便告诉我让我等他,他处理江南之事便会回来。江南啊……你闯荡江湖多年,该是明白江南姑娘的才情姿色,怎是出自玉花的我所能比拟呢。我心虽担忧,却也信他,他亦承诺过我。”
“我原以他会顺利回来,结果我等了他三月,却再没听过他消息。”
思及往事,殷灵素脸上亦是淡伤着,接着她继续说。“你知道,我们玉花楼的,怎可傻傻等待呢?所以我去了江南,滇西南承安的名声让我很快的找到了他。可惜的是……”稍顿了顿,殷灵素道。“他身边多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是蜀地世家的大小姐。”
“她身世显赫,武功虽不是一绝。但她……”
容七顿手,一瞬不瞬的聆听殷灵素的话。
噎在咽喉的话有些说不出,殷灵素压抑着内心的躁动,缓缓道。“她生的美。”
“美到哪种程度呢?当时的武林青年俊秀无不倾倒于她的美貌之下。”容貌明艳,不俗于任何闺秀。“你姨父亦不能避免。而她的容貌与无忧姑娘甚是相似,所以你姨父才会失态,误把无忧认作她。可我明了的,若她还活着,如今该有三十年纪,绝不如十六般年纪。”
“你是说她死了?”
“是的。”略顿了顿,殷灵素惋惜道。“十四年前,她便死于一场急病。她家里人把她带回蜀地后,葬了她。可怜她年纪轻轻,便逝世了。自之后,你姨父就把她挂在心底,回滇西后就朝我提亲了,我们也就有了棠莲这丫头……”
愈说,殷灵素愈控制不住眼泪,泪珠像断了线似的,沾湿了衣襟。
“她死后,你姨父虽娶了我,心底念着的仍是她,每逢她的忌日,你姨父便要喝个酩酊大醉,甚至酒后朝我说,她没死。”愈说,殷灵素的心儿揪的愈紧,喊出来的声有几分虚弱。“七儿,我是真的不知自个儿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我与你承安先相爱,为何她能轻而易举的后来居上。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我对你姨父的情便不是情了吗?”殷灵素小口的喘息,脸色苍白,胸口闷疼的她说不出多少话来。“怎他说要一生一世的爱我,为何就转眼投向其他女人的怀抱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正说着,殷灵素眉头紧蹙,做于软垫的身子软弱无力的往后偏倒。
容七哪曾想到这般境况,连忙喊小丫鬟过来。
只是,殷灵素昏迷时仍念叨着。“我做错了什么……”
殷灵素昏迷之事,顿时让飞灵楼上下惊慌无措,侍候殷灵素的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
“小姐呜呜呜……您别再睡过去,我这就去找姑爷。”
小丫鬟哭的语无伦次,哭着喊着要跑出去找南承安,容七叫住了她。
“你在这好好照顾素姨。”容七沉着脸,迈步离开。“我去找他。”
说罢,容七掀袍便走,余留小丫鬟在原地。
许是巧了,容七踏出飞灵楼的瞬间,南承安正好回来。
“灵素如何了?”南承安开口便问。
容七没个好气。“你自个儿难道不知?”
南承安更是一头雾水,但瞧容七脸色深沉,便也不再细问,迈步便往里进。
“姨父。”容七喊住他,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