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战前,你们蓝家有一颗传家的蓝宝石。”浮生微笑着看我把胸针拿起。
“是呀,那颗宝石好像还被镶嵌在了一位长女的结婚礼冠上,我看过照片,特别好看,可惜战后就遗失了。”
“这颗蓝宝石叫纯心,虽然是比不上你家那颗,不过也算我对你的归来表示祝贺。虽然晚了几天。”
我将纯心从礼盒中拿起,仔细端详。蓝宝石呈椭圆形,表面圆滑,宝石的深处似深海里缓慢流动的星河,耀眼又内敛,周围有一圈小珍珠围住,整体华丽又富贵。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将礼盒收起来,含笑道,“我很喜欢。”
侍者将晚餐端到我们面前,浮生用银叉切了块牛排递到我嘴边,我含笑着咬下他送来的食物。
心中正开心着与恋人的重逢,抬头一看浮生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银叉,神色有些疑惑。
“怎么了?”我问道。
“没事,”浮生笑笑,拿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只是太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我牵住浮生的手温柔的笑道:“阿生,这两年工作怎么样?”
“很顺利,目前已经在人事局里站稳了。不过,”阿生忽然促狭一笑道,“爸爸知道你回来后,倒是问了我婚期的事情。”
我含笑看看手上的戒指,幸福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什么时候和浮生结婚只有我自己说得不算,议会那群人一个个盯得我比谁都紧,我结婚若不提前告知又会是一场风波。并且现在又牵扯到孩子的问题,我越发纠结苦恼了。
“婚期不急,”我摆弄着面前的酒杯道,“等我的军衔再升一升,等你的职位再提一提。”
我目前虽已经是中校,但对外已经在第七军区待了两年,远离了前线和政坛,在军中的名声和威望已经大不如前,我需要出任务,立军功来重塑自己的威望。
饭毕我们和其他的情侣一样牵着手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春天的傍晚十分舒服,风轻轻的拂过,带走一天的疲惫和满身的烟火气,凉爽沁入心间,手里握着心爱之人,十指相扣,便胜世间无数。
“这两年谢谢你和伯父帮我管理蓝氏集团。”我说。
“你不用这么说,这两年我也学习了很多。”
“阿生,”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浮生,“我这次醒来后感觉很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浮生抬手摸摸我的脸关切的说:“没事的,你就是冰冻太久没恢复过来而已,两年的与世隔绝,总得慢慢适应。”
我心中没底,一下扑到浮生怀里寻求一点安全感。
“阿生。”我轻唤浮生的名字。
“好了,你就是太累了,”浮生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走吧,明天也有很多事情。”
看着浮生走在前面的背影,我感觉有点恍惚,紧了紧牵着他的手,看来我的确太累了。
……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已经完全转暖,我解冻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我前前后后见了上百个人,聚了十多次餐,开了无数次会,终于还是把积压的事情给大致处理完。
虽然很忙,但是我每天还是抽出两个小时来恢复身体,谁想我如今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差。以前学的所有体术招式还早脑子里,可身体完全跟不上,很多动作都觉得陌生无比。力量,速度更是比不上从前。
我不由的担忧起来,马上就要组队精英队了,而且还要上前线,这种身体素质可不行。
可就算这么想,办公桌堆积成山的文件也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这两年,父亲留给我的在政府里的人,外放的外放,下岗的下岗,已经被议会拔除得差不多了。军区虽然有格力格叔叔,但到底没有多少自己的心腹,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而早在我还未解冻时,我的母校——联国第一军校的校长便和徐敏敏预约了我的时间,让我回学校为学生做演讲。
我作为大姓蓝氏的继承人,又是强化人,在校时成绩异常的优异,并且四年修完了七年的课程,十五岁便提前毕业。我所创下的多项校记录至今未破,被誉为军校百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另外一个是四十年前的李马克。我也是为数不多还活着就被挂在校史馆的人,照片位置在我之上的只有议长阁下。
而我之所以会答应校长的邀请,也是为了在那些气血方刚的学生里挑选自己的心腹。军校里的学生,总有一腔热血,甚至愿意以身殉国,不知道权欲的漩涡有多深,虽然单纯但也好控制。在这样的人里挑选心腹是最好不过的了。
联国第一军校就建在联国政府大楼的对面,学校里经常能见到联国的各种政局要员演讲,视察。而从军校毕业的人,一部分上了前线,一部分就到对面的政府大楼。
我驱车驶入学校,熟悉的校园景色使我恍如隔世。我的求学生涯在这里度过,留在这里的汗水和眼泪铸就了我在前线的功绩。
离演讲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和校长在校园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