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好好说话,曹郎我就随何丫头叙叙。”曹夫人好似心里有底了般,曹鹏征拉过曹姝妤点头道:“行。”
两人进了里屋,何无漪直接开口道:“夫人可认识潭烟?”
“寻欢楼的谭烟,全扬州恐怕无人不知。”曹夫人摇头叹道,“何丫头真是好眼力,我娘家也姓谭,她是我叔父的女儿。叔父一脉早年在扬州置办了家产,随后不知何事家破人亡,曹郎到扬州上任后才寻到了她,念她孤苦伶仃本想给她找个好人家……”
何无漪听完却是说:“夫人和潭烟患了同一种病,症状尚轻暂且无事,潭烟时日无多了。夫人娘家其他人身体如何?”
“家中仅剩两个哥哥在外当职,妹妹十五就夭了。其他叔伯家的女儿多不命长。你今日一说起来,我就想到了。”
“原来如此。那还请夫人劝潭烟一句,身体要紧切莫任性妄为。”
“还未出阁就和女人厮混,连谭家的声名都给她败了,她哪里还要命!”曹夫人一提就气得不轻,“可我的姝儿,何大夫你要好好给她看看!”
何无漪忙扶住她说:“曹姑娘身体安好,夫人放心。”
“那就好。看着她能嫁个好人家,我也就这么个盼头了,往后我和她爹走了她也有个依托。”她一双秀目含泪地拜托何无漪,“这事何大夫千万要瞒着她。姝儿性子急,一说她指定受不了。”
何无漪点头,沉吟半响也没再提潭烟,只是说:“少则需半月问诊一次。我近日都待在扬州。”
“好,有何大夫在我还能多活上几年。”她笑着应道,何无漪也不多说就开了门出去。曹姝妤立马就迎了上来:“娘,娘你没事吧?何姐姐你也回句话呀!”
曹夫人忙不迭的应道:“问了些旁的事,你娘身体好着呢,不信你问问何大夫。”
“夫人有几分像一个故人就问了几句,身体并无大碍仅是有些虚乏罢了,可有纸笔我开张方子。”何澜生听着何无漪说这些,却明显觉得她不高兴,后面果然推辞了曹家人的挽留直接出来了。
“怎么不高兴?曹夫人我看得长得有些像潭烟。”何澜生还是后面才想起来,想必无漪谈的也是潭烟吧。
“是堂亲。澜儿,娘想搬去寻欢楼住一段时间。”
“不行!”何澜生坚决拒绝,去寻欢楼还不知道会看到些什么瞎眼睛的东西。“你要给潭烟治病?我把她请到府里就是,她要是不来我叫沙丘绑了她来!”
“那去绑吧。”何无漪点头赞同,“现在就去。”吹了声口哨抱着何澜生就上了马直奔寻欢楼。
何澜生扶额,她还没和沙丘说呢,单就她们俩能把潭烟绑回去?一路上又是鸡飞狗跳,何无漪却一言不发。何澜生渐渐也沉了脸,她这样想必潭烟没多少天了。心里不由噎的慌,生命实在太脆弱,昨天看着还好好的人明天可能就没了。
她已经不想再看无漪努力后却还要亲眼目睹病人痛苦死去的面容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