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苏阳大奇,这两人虽是女人,但都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定力,什么事能让她们同时惊诧成这般模样?
天山童姥望着李秋水,喃喃道:“你听这声音,是不是有些耳熟?”
李秋水点点头:“是啊,耳熟的紧,好像是.....”
“师父!”两人异口同声道。
“什么!”苏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瞪大眼睛道:“这人是你们的师父?”
二女同时点点头:“声音虽然苍老许多,但能听得出来,和师父的声音极为相似。”
这下轮到苏阳茫然了,她们既然不约而同有这种想法,那就说明八成就是的,这算什么,无名老僧是这两人的师父?
“你们师父有多少年没和你们见面了,不会记错了吧?”苏阳问。
“五十余年了。”李秋水道:“我年纪最小,二十多岁之后便没再见过师父,我们这一派掌门人武功一旦有成之后,往往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四方云游快活去了,因此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
天山童姥也道:“我也大约有四十五年没见过师父了,最后一次见,还是在杭州。”
“杭州?”苏阳下意识就想到了苏州,那地方离着慕容家极为接近。
陡然之间,苏阳脑子里灵光一现,闪过很多的线索,千头万绪的似乎好无联系,但好像有有些交集。
“我们进去看看再说!”天山童姥等不及道。
“等等。容我再想想。”苏阳摆摆手。
.....
那边又传来无名老僧的声音:“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我……我记不清楚了,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也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甚么。”
萧远山惊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骛。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
不多时。他便将慕容博、萧远山和鸠摩智三人前来偷看经书之事说了个一清二楚。藏经阁里几人鸦雀无声,显然震惊莫名,那老僧又道:“明王,请你将那部《易筋经》还给我罢。佛门子弟学武,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时,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明王练易筋经却不休佛法。却是本末倒置了,再练下去,难免大祸临头。”
还不等鸠摩智说话,天山童姥掩嘴一笑,瞅了苏阳一眼:“又在骗人,我们逍遥派的男人都爱骗人。武功便武功了,跟佛法都什么干系。”
这下苏阳倒是觉得她说的有理,鸠摩智多半是练得杂学太多,最后走火入魔,要是说易筋经需要有高深的佛学造诣,令狐冲早就挂了。
这老和尚真是逍遥派的?
忽然之间,就听藏经阁一扇窗子扑棱一下,被人从里面撞开了,一个大和尚从藏经阁里跃出,朝苏阳等人藏身处逃来。
正是鸠摩智,他行迹仓皇,八成是他见势不妙要溜走。
“拦住他!”让他跑了还得了,这次来就是要易筋经的,无名老僧在还不好动手,这次他自投罗网苏阳自然不会放过。
两道身形陡然暴起,正是李秋水和天山童姥,鸠摩智见面前忽然出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抬手便是一掌,冷喝道:“让路!”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一只小小的手掌陡然在身前连拍几下,居然拉出几道残影,就像十几只手掌一起拍出一般。
鸠摩智掌还未到,天山童姥十几只手掌骤然凝结成一只,和鸠摩智击在一处。
双掌相交,两人身形都是一顿,居然鸠摩智略微吃了个小亏,但却是神情大变,双目圆瞪有些惊恐。
天山童姥冷喝道:“小和尚武功还行,再接姥姥一掌。”
她这掌还没打出去,李秋水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窜到了鸠摩智身后,鸠摩智腹背受敌,分心之下也和李秋水对了一招,可是一招之后,李秋水立刻怒喝:“你这小无相功哪里学的?”
鸠摩智刚要说话,天山童姥斜刺刺的一巴掌就到了,把他像皮球一样拍落在地,这位不逊于萧远山的大高手,被苏阳带着二女拦住了去路,夹攻之下,又是仓促逃亡,只两三下便败了,着实有些冤枉。
天山童姥心狠手辣,鸠摩智一落地,一到生死符嗖的就从他后颈钻了进去,鸠摩智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反手就去脑袋后面抓,生死符直没入体,岂是他能抓得到的。
“你既然吓成这样,当然知道这生死符是个什么东西!”天山童姥道:“交出易筋经。”
此时的天山童姥哪有一派宗师的气度,简直就像个拦路打劫的蟊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