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谈寂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包间里十分舒适,风鸣脱了他那件装饰一般的棉袄开始点菜,其他人也靠在座椅里打趣闲聊起来。
仿佛在不入局的日子里,这些人都是这般,放松且亲密的度过着平凡的岁月,相互关心却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开着玩笑但又不会让对方感到冒犯。
也许是那些曾出生入死的经历,让他们之间的羁绊超越了朋友。
谈寂想到了一个从未体会过的词汇。
家人。
不同于玄冥对他的抚养,而是那种一同携手并肩的兄弟姐妹们。
他从十二岁起便孑然一身,尤其是在十八岁休学之后,换过许多的居所,去过大大小小的城市,穿越了数不清的陌生或熟悉的街巷,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
就像是一团风滚草一般,呆够了一个地方,就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的行囊总是那么的空荡,不合身的就捐掉,带不走的就放下,也从来没有什么可眷念的东西。
禾月几乎是他唯一一个,一直保持着联系的朋友,但谈寂也并非是一直和他合租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默默分担着一半的房租,时不时离开,又偶尔回来。
他非常庆幸禾月成局的那天,自己恰巧回来。
他帮助了唯一的朋友,也正因如此,才认识了这群人。
l市,在这里,谈寂曾追寻到玄冥最后消失的痕迹,也许,这正是因为他那位养父的在天之灵,依旧想要给他一个家。
自此风滚草扎了根,长出新芽。
谈寂难得的想要在一个地方,长久的留下。
菜上得很快,但不及柯枫炫得快。
可惜谈少爷在发呆,柯枫边炫边用公筷往对方碗里夹,直到最后堆堆了起来。
“吃啊,”柯枫干着急,“练了一下午不饿吗?”
谈寂抬眸看他。
不远处安婉正手忙脚乱的拆着一只螃蟹,没有外人在场时的渡灵摘掉了帽子,傅总笑骂风哥又刷了他的卡,白橘开了一瓶葡萄酒,说不如他家乡酿得香醇。
禾月和连雨被众人哄骗,说新人必须在饭局上表演一个节目,几人笑闹了一阵,由连雨起头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如果痛苦的回忆终究会追上他,那么快乐的时光便是坚不可摧的盔甲。
命运的神祇也能听到这歌谣吗?他终于从光阴的尽头,走进了当下。
谈寂笑了一下,乖乖拿起筷子开始吃柯枫夹给他的食物。
他想留下来了,因为玄冥,因为这些命运相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