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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迷恋的,只是与命运抗衡的力量。
那为何不尝试着自己面对?宁可买醉,宁可沉溺于虚无,宁可出卖自己的灵魂,宁可将自己托付给完全不相干的人。
谈寂不太明白。
“那你呢?”他看向柯枫。
“我?”柯枫笑道,“我的天赋是公司机密,道上几乎没人知道,所以迷恋我的人应该都是图我这张脸。”
“……谁问你这个?”谈少爷咬牙切齿。
柯枫被他这个表情逗得笑了好一会,才认真道:“我觉得一朵花很美,并不会将它摘回去,我希望它能在泥土里,阳光下,枝繁叶茂,哪怕它也许不属于我,我也不希望它枯萎在室内的花瓶中。”
谈寂仰脸看他,轻声道:“但花不会回应你。”
“没关系。”柯枫也认真的看着他。
谈寂垂下眸子,静了好一会,直到柯枫以为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我尽量学。”
他回答了白天在餐厅里柯枫说的那句话。
***
禾月也在雷声里清醒了过来。
雷雨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细碎的喘息声,暧昧旖旎,从另一个房间中倾泻了出来。
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还是抓了压在枕头下的折刀,起身过去查看。
禾月想起了回来路上被淋湿的衣物,新悦大约是受到了人偶的惩罚。
那个出没于夜间的,会伪装成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来引诱人违反规则的人偶。
他握紧手中的折刀,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隔壁房间里的场景,并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缱绻。
新悦的床边站了一个酷似顾流光的人影,它单膝抵于床边,右手死死掐住新悦的脖子,神情冷漠而高傲。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人影转头看向了禾月,它的动作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像是一个被无形丝线吊住的傀儡,肢体僵硬,反应迟缓,但力气巨大。
禾月未曾犹豫,冲上前以折刀横向掠过了它手肘与手腕间的几处关节。
无形的线被刀刃切断,人影如黑雾一般扭曲弥散,终于变成了一个人偶的模样,落到了地上。
被放开的新悦正好睁眼看见了这一幕,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了他的肺部,使他不得不猛烈的咳嗽起来。
原来使他感到快乐的,并非与心上人的缠绵,从始至终都只是规则对他做出的惩罚,只是窒息带来的强烈错觉。
禾月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人偶,精致小巧,触感竟如同细腻的肌肤一般。
他果断的找了张桌子放下,回来查看新悦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