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聂祝戎冷喝一声。
黄振手一抖,咬牙道:“战场抗命,按军法……斩!”
“你还知道战场抗命是掉脑袋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聂祝戎踮着步伐,冷着脸笑吟吟的说道:“既然知道会掉脑袋,那本将依照军法处置,你可服气?”
“末将,末将……”
黄振脑门上汗水滑落,看着聂祝戎那似笑非笑的脸,他咬牙道:“末将甘当军法!”
“好!”
聂祝戎一抚掌,走到主位前坐下,拿起一支令箭,当即下令:“来人!黄振战场抗命,目无军法,给我拖出去……”
“将军!”
黄振单膝拜倒在地。
聂祝戎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将军!”
黄振咧着嘴:“末将……嘿嘿!”
“哼!”
聂祝戎随手将令箭丢在案几上:“说说吧,为何不按将令行事?”
“将军,战机转瞬即逝,末将……”
“闭嘴!”
聂祝戎冷声道:“立功心切就立功心切,说什么战机转瞬即逝!”
“是!”
黄振低着头。
要说聂祝戎说的……没错也错,他确实立功心切,开始觉得如果等着敌人传令兵去报信,云州城未必支援。
说不定还让敌军知晓察察木大败,从而引起防范。
最主要是,他觉得,若是让雁门关下的北元人知晓,说不得心生退意,人就跑了!
聂祝戎一看他眼睛滴溜溜转,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按照原来作战计划,会引起敌人警觉?”
“是啊将军!”
黄振说道:“若是敌人警觉,咱们这城哪那么容易骗开?若是雁门的北元大军得知了消息,咱们就……”
“哼!你以为这些顾侯想不到?”
“啊?”
黄振傻眼了!
聂祝戎道:“早在计划制定之前,顾侯便派了几支骑兵小队,守住了云州城外所有通道,专门拦截敌人信使。”
闻言,黄振眉头一皱:“将军,末将实在不明白,即便是按照原来计划,这城也未必能诈开,与其……”
“与其那么麻烦,不如就按你做的那样,是吗?”
“呃……”
黄振迟疑了一秒,没敢作答。
“哼!”
聂祝戎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顾侯如你一般短视?”
“咱们得人绝大多数都未上过战场,北元人下马农作,上马能战,两万人守城别说区区五万人,即便是十五万人,你觉得多少弟兄会埋葬在这云州城下?”
“你今天兵行险着,成功的诈开了城门,可若是没有呢?”
“骗开城门,云州城你拿的下吗?”
黄振沉默了。
他五千人夺下城门,却只能龟缩在云州城东门,不得再进半步就是证明。
若非庞元到来,这云州城能不能一战而下还是未知。
“作为将军,为国建功那是为将者之己任,可若是肆意踏着兄弟们的尸体上去的,这种功劳不要也罢!”
黄振神色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