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回去?
再家常不过的一句问话,说出来却是诛心的疼!
南星闭了闭眼,感觉自己色厉内荏的绝情快要撑到了头,足足调息了半晌,这才勉强说道:劳烦太子殿下回去告诉坨坨,我也很想他,等这里打完仗,我就回去接他走。
周祺煜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是谁给你的错觉,坨坨一定会跟你走的?谁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自作主张了!
南星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周祺煜平日里的沉稳褪了个干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到了近前,我说过不准你走!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
大概是回忆太痛苦,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能把话完整说下去,等了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打断你的腿,囚禁在屋子里,让你永远下不了床!
周祺煜近在咫尺,鼻息间皆是对方身上魂牵梦绕的淡淡药香,南星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理智绷到了极致,让他本能地想要缴械投降,什么家国天下江山社稷,他真想把这些统统抛在脑后,没出息地沉沦在眼下片刻温存中。
可是,明明都坚持了那么久
他极力地缓了缓,终于装出一个凉薄的笑来:太子殿下您又说笑了,我一介草民,文不成武不就的,简直低贱到骨头里,您又何苦自降身份,非抓着我不放?
见对方这副油盐不进,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周祺煜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抓狂,向来无悲无喜,睥睨天下的庆王爷,若非发了病,何曾这样歇斯底里过!攥住南星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几分,狠绝地说道:是呀,本宫金枝玉叶,什么样的人得不到,简直是瞎了眼,非要拴在你一棵树上!
气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刚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见营帐一动,齐寒石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南星!
情敌相见,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噼里啪啦的火药味,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南星连忙将手从周祺煜的禁锢中抽了出来,克制着颤抖的声音,绝情道:殿下若是能想明白,自然再好不过!
周祺煜脸上的心疼溢于言表,喉咙哽了哽:南星我
南星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生硬地打断了他:今日的药方我会转交温良的,望殿下自重,按时服用,齐参将找我还有事,请您行个方便,走好不送!
周祺煜:
千里追妻追了个不欢而散,竟还被最不想见的人拦腰打断,周祺煜强压下满腔怒意,盯着南星看了好一会儿,又意味深长地瞪了齐寒石一眼,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愤愤地走出了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