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南星一进门,周祺煜就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昨夜没有睡好?
南星忽觉稀奇向来老子唯我独尊的庆王爷,竟也有关心别人的时候,本想出言不逊地挖苦他两句,可一想到今天是他生辰,又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简单回了一句无碍,便不再理他,径直走到方进中的跟前,细细把起脉来。
大概习武之人,天生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方将军虽然上了岁数,身子骨却健壮得像只牲口,即便是中了毒,也能宝刀未老地比常人更快地恢复。
怎么样了?方世涵一脸焦急地问道。
南星会心一笑道:从脉象来看,将军已熬过了最凶险的一关。
方世涵喜出望外:那爹他何时能醒?
现在还说不好,南星道:不过将军的脉象平和有力,想必正在恢复当中,转醒是迟早的事。
方世涵长长舒了口气,简直连呼吸都顺畅起来:早就听说郁先生华佗在世,如今得见,可算是开眼了。此次能够得到先生相助,是我方家修来的福气,请受在下一拜。
他虽与周祺煜同为发小,可是脾气秉性却大相径庭。相比庆亲王拒之千里的不近人情,少将军平易地如同三月暖阳,即便说起话来舌灿莲花,也丝毫不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反倒处处透着真诚。
南星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回礼道:少将军不必客气,行医治病于我是举手之劳。况且大将军尚未苏醒,远未到言谢的时候。
是先生谦虚了,方世涵道:听祺煜说, 李院判已经推举你入太医院,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星欲言又止地看了周祺煜一眼,心说这都是霸道王爷的一厢情愿,自己压根没得选,又听方世涵道:祺煜平日待你如何?他若敢怠慢,先生就过来跟着我!
久未吭声的周祺煜长眉一挑:跟着你做什么?上战场喝风吃沙子吗?
呦呵!方世涵不满道:我们敌前卖命,你后方的台倒是拆得热闹。没有前线保一方平安,哪有你们后方的逍遥自在。郁先生别理他,阵前也不完全都是战火狼烟,再说我也不会送你去冒险的,更不会让先生喝风吃土。
方世涵把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可是跟着他不去前线去哪里?躲在将军府和方若琳大眼瞪小眼吗?
正在这时,府中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少将军,小姐有事找您去前厅。
找我?做什么?
丫鬟:小姐不肯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八成与你有关,方世涵偏头看向周祺煜道:这丫头不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即使眼下爹还病重,你的生辰宴依旧要办。我可跟你说啊,呆会儿见到若琳,你就算装也得给我装得高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