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鑫老早就听见了外头的声响,但谢莺那女人先前爆出了那种事,害得他这一张老脸丢光,再加上她如今没有了半点利用的价值,他铁了心以后不再搭理她。
要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容易招来骂名,他才不会让那女人占着“沈夫人”的位子风光到现在。
可谢莺他可以不管,沈瑶怎么说都是他唯一的女儿,一听她有事,他再也坐不住,把雪茄小心地掐灭放到一旁,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狼藉。
文件夹、a4纸散落一地,旁边还有细小的砂石与泥土,以及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花盆碎片。
“砰”的一声,又一个花盆砸到了沈鑫的脚边,松软湿润的黄泥覆住了他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有一小撮还飞溅进了他的鞋里,硌得他脚疼。
沈鑫被这阵仗给吓了一大跳,待看清谢莺狰狞的脸,无边的怒火疯狂地上涌。
“你闹什么呢?!”他大吼一声。
谢莺却并未因此而停止摔砸。
“我闹什么?”她冷笑着,把顺手抓住的一台笔记本电脑笔直地朝着沈鑫扔过去。
在旁人的惊呼声中,沈鑫及时地躲开,电脑“哐”的一声落地,屏幕瞬时变暗,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策划书!”一个女职员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旁人均流露出同情与不忍,谢莺仿若未闻,指着沈鑫大骂:“沈鑫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要东山再起了,就不管我和瑶瑶了是不是!”
沈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谢莺与他结婚这么多年,向来在他面前都是低声下气的,从未像今天这样无礼。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想让他们看了笑话。
“你说什么胡话呢?”沈鑫压低了声音,几步上前,在谢莺扔出下一个东西前抓住了她的手。
“我们进去说。”
沈鑫把办公室的门上了锁。
确定外面的人不会看见,他迅速地变了一张脸。
“谢莺,从我搬出来的那一天起,我们俩就没有关系了!我之所以不跟你离婚,不过是给你一点脸面!你要是不想要脸了,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
“你做梦!”谢莺气得直抖。
要放在以前她还年轻的时候,沈鑫要离婚,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同意——喜欢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她哪里用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虽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地步,名声却已经被沈玥那个白眼狼毁了个彻底,几乎曾经爱慕过她的所有男人,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只能死死地抱住沈鑫这根救命稻草,无论他的态度怎么恶劣,她都不能松手。
“这婚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不同意!”沈鑫红着眼拽住谢莺的头发,一个使劲,她就摔倒在了地上。他一脚踹中她的小腹,冷笑着问:“离不离婚?”
声音阴森森的,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使者。
谢莺痛呼一声,咬着牙回应:“不离!你有本事打死我!”
她的话将沈鑫彻底激
怒。
“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一脚接着一脚地往谢莺的身上踹,每一脚都没有留情,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谢莺感觉自己的骨头全都散了架,剧烈的痛感从各个部位涌来。她不住地叫唤着,一声比一声凄厉,额头、后背上沁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