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羞辱?你最平和,从没羞辱过别人?上次当着那么多老总的面,你给了谁一巴掌?后来在蚌埠路,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羞辱?”他点着她,“你得寸进尺,要是把对我的狠劲搁其他人身上,我保证,你苏沫以后肯定无敌!”
“我不想多厉害,只求个安稳。”
她忍住泪,又去捞那些石头,一块块扒拉出来,再无阻挡,上车,点火。
小心倒车,但是路面拥窄,前方树林草丛,后头山石栏杆,半天转不过弯,她不觉踢一下油门。
王居安过来说:“你下车。”
苏沫神色紧张,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我要回家。”
他打开车门,直接把人抱出来,自己坐进去,慢慢调转车头。
她的车终于面向来路,他下来,低声扔出一句:“对你好的时候永远不觉得。”
车灯闪烁,他脸上竟流露一分羞涩,随即便掩饰过去。
苏沫微怔,低下头,嗓间仍有些哽咽:“你说对我好,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直让我生活在这种自轻自厌的情绪里……就连多看你一眼,多和你说一句话,我都会觉得自己轻贱。”
王居安嘴唇紧抿,狠狠盯住她。
苏沫发动车子,壮胆留下句话:“你最好能反省,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你为人方面的问题,以后肯定会栽跟头。”
马达声渐远。
他转身,抬手往栏杆上猛拍一下。
苏沫每每被这人弄得心神不宁,晚上多半睡不好。
第二天一早,就被王亚男喊去谈话,说是又招了位新助理,今天过来,让她带着在公司里转一圈,熟悉下情况。
苏沫一听这话立时提防。
王亚男笑言:“那人以前在别处搞技术,现在想转销售,但是我看他学历高了点,又缺乏销售这方面的经验,就给他临时安排个位置,让你稍微带一带,”又说,“你现在参与的项目不少,让他给你打个下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苏沫抽空翻查新助理的简历,北美的海归博士,姓韩,31岁。
之后见了面,苏沫称他“韩工”,那人听了立时摆手笑道:“我是新人,苏助就叫我小韩好了。”
那人文质彬彬,却没有读书人的清高气,又比苏沫大个几岁,她仍是按之前的叫法称呼他。
两人共事几日,苏沫暗自观察,想着高素质人才确实不同,聪明好学,又不像周围同事那样油滑。
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又和王亚男谈,说人家韩工是海归,又是博士,我一个本科毕业生,怎么好给他做师傅,不如直接转个项目让他做,也是对人家的一种尊重。
王亚男听了点头:“你倒不贪,”又说,“我从不以文凭来评价人,文凭有时候就是个面子工程,别看他是海归博士,我想他能力也就这样,不然怎么还跑回国发展呢?就算回国,他也可以进高校嘛,我估计他那个毕业的学校也一般得很。”
苏沫说:“南瞻是前沿城市,安盛又是这里的大公司,不少人都想进来,韩工来这里也很正常。”
王亚男这才笑道:“你觉得可以就试试,不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