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学着北方口音道:“哥们儿,挺壮的啊,”又想起什么,在他爸腰腹上比划了一下,“那个吴老头这儿有这么长一道疤,那丫吹牛说自己参加过越战,我就说,那你怎么混的,打过仗的就这么一副□丝样,那丫听不懂还跟着傻笑,”说到这儿他哈哈乐起来,乐完了,仍是跟着他爸转悠,嘴里胡言乱语,“大哥,算我求你,你就帮小的这一回吧。”
王居安仍是没接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掀开来喝。
王翦蹭过去:“就是上回那女孩,为了救我打伤了人,现在人家找她麻烦,都闹到法院了。”
王居安心里来气:小兔崽子就知道为个女人瞎折腾。他忽然想到什么,停一会儿,才不觉说了句:“就为这事?”
王翦一听,以为有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对你来说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随便打个招呼就成,这天底下就没老王你办不成的事。”
王居安说:“就这点破事,你不管自然有人管。”
王翦挺高兴:“我不管当然是你管。”
王居安瞪他一眼:“那姓钟的女孩,这回是她主动找你的?”
王翦装没听见。
王居安低哼:“小丫头片子,”本想好好教育儿子一番,提醒他学会识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心说这个年龄的都是似懂非懂的花岗岩脑袋,讲再多也治标不治本,人还嫌唠叨,少不得找个机会,把这事儿连根除了才好。他心里不耐烦,索性不管,径自上楼冲凉。
第二天,周远山带着苏沫到法院找了人,他人缘好,钟声的情况不算复杂,操作起来很顺当。出来以后,周远山又陪她跑医院和派出所,到中午大致敲定事情。苏沫想请他吃饭,周远山说已经约了客户,两人就站在冷饮店的阳伞下喝汽水。
周远山一直没提莫蔚清的事,苏沫倒有点不好意思,眼见人家帮忙帮得爽快利落,自己却支支吾吾连个回音都没有,似乎说不过去。想来想去还是先了解下情况再说,苏沫拿定主意直接开口,问:“周律师,你和莫蔚清以前就认识?”
周远山面上有些儿不大自然,低头笑一笑:“认识挺早,当时年纪小不醒事儿,谁也不让谁,后来为件小事稀里糊涂分了手,我大学毕业去了外省,前两年才回南瞻,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无意中碰上了……”
他停住,望了会儿街上的车流,才道:“以前吧,觉得这姑娘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让人着急,现在像个人精一样又觉得不习惯,不知道该怎么接触。”
苏沫说:“一个人变化大,肯定是生活有变故,受了挫折吃过苦,要是条件允许,谁愿意没事折腾自己呢?”
周远山没再多讲,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正要点上,想起来问她一句:“不介意吧?”
苏沫点点头,有些惊讶:“你抽烟?”
周远山笑起来:“我怎么就不能抽烟了?”
“我以为你烟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