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说:“没有吧,我今天也喝了不少。”
老赵开玩笑般道:“我瞧你是一直猫在那里偷懒,还让老总替你出面救场。”
苏沫这回只笑一笑,没答话。
过了一会儿,王居安才道:“那酒不喝是对的。老赵,你最近没看新闻?”
老赵一愣:“头儿,什么新闻?”
王居安问他:“孔书记之前是从哪儿调来的?”
“江南呀。”
“江南省滨州市才被中纪委双规了两位,都是和他一起共过事的。”王居安接着道,“孔书记为人十分小心,我今天请的这些人,有两个是他一路提拔的,方大少家的老爷子是他老战友,还有一个和他远亲,另一个是姻亲,就这样他先前还不想来,足见他现在有多低调,怎么会愿意跟女人在这种场合搂搂抱抱?当然了,这顿饭我们是一定要请的,感情得联络,又不能太热闹,分寸要把握好。”
老赵连连点头,苏沫听在耳里却不太舒服,王居安的助理二十六、七,开着车,言语里有恭维的意思:“王总,我觉得分寸这种东西最难把握,有些话说过了不好,不说也不好,酒喝多了不好喝少了也不好,难呐,要是能像您和赵总这样说话办事做到收放自如就好了。”
王居安似乎心情还行,这会儿耐心提点:“人在社会上,在不同人跟前,扮演不同角色,该放低的时候别端着,该端着了也别太低姿态,有时候要平和,有时候还得玩点性格,把握好这些,就算练出来了,”他顿一顿,“实在做不来,刚开始就讷于言敏于行,有些人,别看她话少,话少的人往往不怎么出错,这就够了。”
老赵坐在前头不觉一笑,说了句:“今天苏助理岂止话少,简直就不在状态嘛,啊?小苏,我对你这个状态相当好奇,简直和那天判若两人嘛。”
苏沫打起精神,敷衍了句:“没有啊,赵总,我自己都没觉得,我一直都这样吧。”
赵祥庆却不放过她:“还是你遇着什么不喜欢的人了?刚才那个小年轻叫什么来着,跟着李局一块儿来的那个?”
助理想了想:“跟我们坐一桌的吧,好像是姓路,科级,以前是会所那一区的片儿警,才调回市里。”
苏沫强自镇定,一声不吭,任由他们瞎聊。
王居安却看向她问了句:“你住哪儿?”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沫心里更乱。
苏沫大概报了个地址,王居安吩咐助理:“先送苏小姐回去。”话题中途被打断,车里稍许安静了些。
过了一会儿,老赵问:“头儿,方大少是不是还江北军区混着呢,下个月去江北办事,还是直接找他吧?”
王居安“嗯”一声:“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吃个饭借个车。”他顿一顿,忽而问:“苏小姐,你是江北人?”
苏沫心里诧异,未曾想这人会和自己闲聊,嘴里答:“不是,我在那里读大学,工作了几年,后来……”她没再往下说,“也确实待了一段日子。”为了表示基本的礼貌,她在说话的时候不得不瞧向对方。
王居安靠在椅背上没搭话,他神色里略带疲惫,眼里似有淡淡血丝,呼吸间微显熏然。
苏沫忽然想到自己多半也是这幅困倦模样,和南瞻灯火辉煌的夜色相比,人人都看起来疲倦。视线偶然相触,她下意识地撇开眼,看向窗外。
接下来一连数天,苏沫都被王亚男安排着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