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力能抗衡。
忠臣如流星一般绚烂,但很快便淹没在了黑暗中。
总兵衙门。
武炎的亲兵,披坚执锐戒备。军心还在,但也难免有些慌乱。
房中。
武炎披甲整齐,坐在圆桌子前。
桌上放着一杯毒酒,一盘油炸的花生米。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吴年占据天时与人和。我朝勉强占点地利。如何抗衡?”
“十年洛阳,一场梦啊。”
武炎回忆起自己经营洛阳的这些年,不由满脸的苦涩。
他把该做的都做了,日夜忧虑。
多年总兵,不仅没有攒下一个铜钱,还往里边投了不少家产。
做梦都想守住洛阳,然后北伐河北,恢复楚国江山。
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武炎叹了一口气,叫来了一名亲兵,传达了最后的军令。
“我死后,你们便投降吧。”
然后,他先吃了两颗花生米,端起毒酒走到了床上坐好,喝了毒酒后躺下。不久后,他面容痛苦,挣扎而死。
城中早就人心离散,随着武炎一死。再也没有人起兵抵抗叛乱。杀声渐渐止歇。
叛将们互相联络,在达成统一阵线之后。
他们派人把武炎、李兵、张横川等不肯投降将军的尸体,送出了城池,向大汉天子请降。
城外汉军大营。
在城中杀声大起的时候。汉军武将、军官,就开始组织战兵,披甲持刃,准备作战。
吴年醒来之后,立刻下达了命令。
按兵不动。
城中情况不明,贸然进去,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临门一脚了,不可出差错。
吴年让人为自己披甲,召集了同样披甲的近臣,坐在大帐内,等待消息。
他等到了武炎、李兵、张横川等人的尸体。
吴年站起来走到了席子边上,一一看了看这些人的脸,然后站起来,对北条氏政说道:“等明日,派人以礼节安葬在北邙山上。”
“是。”北条氏政躬身行礼道。
吴年抬头看向了叛军使者,和颜悦色道:“你回去告诉诸位将军。他们弃暗投明,有功无过。”
“是。”
满脸忐忑的叛军使者,顿时心中大定,轰然应声道。
随即,吴年下达了军令,继续加强戒备。便回去后帐,睡觉去了。
加强戒备,只是本能。
其实诈不了尸了。
武炎还能复活不成?
次日一早。
汉军也打开了城门。洛阳城中的楚军战兵,不许披甲,不许拿着武器,分批次出了洛阳城。
等洛阳腾空之后,吴年却没有进入城中。
中军大帐内。
吴年身穿龙袍,坐在御座上。下方文武大臣站在左右两旁。一群降将,正低着头十分乖巧。
吴年安抚了降将,给了爵位、田宅、金银作为赏赐,但却剥夺了他们的兵权,打发了他们前往都城居住。
随即,吴年抬头看向了周国公、内侄卫破虏,下令道:“破虏。寡人命你率领原本统领的一路人马,东出虎牢关,进兵汴梁。”
“是。”
卫破虏大声应是,然后率领部分将军们离开了。
大帐内顿时空荡不少。
吴年沉声说道:“南阳一路兵马,在洛阳休整三日。”
“是。”章进、刘武等人立刻拱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