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子峰山脚荆刺遍地,灌木丛生,就算有山洞,我们寻找起来不是更加麻烦?”李奉先疑惑道。
“哈哈,”刀客笑了两声,并未回答而是率先带头回去。
看样子是没谁准备回答李奉先这个问题了,李奉先不得不再次提高音量皱眉再问了一遍。
也许是听出李奉先声音中的些许恼怒之意,跟在众人身后的张木子倒是小声回了一句“那些对我们来说是麻烦,但对妖兽来说同样也是麻烦啊。”
徐安走在前面,听到张木子这话,倒有些兴致扭头说道:“对啊,所以会山脚下,我们更容易知道他们在哪——哪的妖兽多,哪的空地大,必然就是那里。
。
就是如此浅显的一个道理,一行人便加速向山脚下走去,而一路上,刀客沉默不语,但已经开始外放神识,勘察四周情况,他修为有限,不能一下将神识笼罩整个莫子峰,便只能一片一片的搜查。
而在这个无聊的过程中,澹台雪卿突然有所感觉,猛然驻足抬头,盯着莫子峰顶,一脸疑云。
“怎么了雪卿?”澹台雪卿这么大的反应,当然惊动了徐安。
很快,澹台雪卿摇了摇头,便继续走在徐安身侧,悄悄道:“徐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这一行,凶多吉少啊。”
徐安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经明显感到自己修为的精进,就连李奉先都未必比得上自己,这恰恰说明了自己当初在衣冠冢的选择是对的。
自己放弃了直接拥有一份跻身进天下一线强者的力量,而选择了让其疏通自己经脉,补救自己身体残骸伤势,而让自己获得到一个最适合修行的身体,徐安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自己现在还小,时间还长,最重要的,自己还有白度这个看似什么都知道的最亲密的朋友,自己的潜力是无限的。而如果自己真要了那份力量,以自己当时的身体状况,一辈子成就也就如此了,这怎么可能令徐安满意。
徐安将思绪拉了回头,对澹台雪卿会心一笑,亲昵的安慰道:“放心,我们不会有危险,不然,以后我怎么娶你呢。”
澹台雪卿咯咯傻笑,一种幸福顿时充满心田,她再也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也是,跟妖族有关的事,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事呢?她瞒过了大家所有的人,但她又瞒不了自己,她是妖族至尊的女儿,是北妖女皇的小公主,在她面前,谁又敢伤害徐安?
恋爱确实会让聪明人变傻,让傻人更傻,哪怕这个人修为再高,也无法摆脱这个事实。
蔷薇眼看着徐安与澹台雪卿两人耳鬓厮磨,却无法插话,心中极度郁闷,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比谁都沉默。
“奉先哥,你干嘛偷偷傻笑?”张木子突然出声,询问一脸笑容的李奉先,而李奉先大步走在队伍最后,与张木子齐行,听到他的问话,开心回道:“有开心事,自然要笑,还有木子,你是我师弟,要叫师兄的懂么?”
张木子咂咂舌头,一贯喜欢听自己叫哥的李奉先居然承认自己这么懦弱的一个师弟,看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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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地冰天雪地,大雪纷纷,银装素裹。
一个一系白裙的曼妙女子驻足山巅,丝毫不曾畏惧这来自四面八方的狂风怒嚎。
不,而是这四面而来的狂风暴雪畏惧这名驻足在此的女子,而选择了绕道而行,以至于在这片土地之上,有一处漩涡,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在这名女子身上。
自三年前,这名女子便驻足在此,从未下山,而山下那些飞禽走兽,甚至有各种各样其形秉异的壮汉弱女从未停止过上山探望这位女子。
哪怕是如今,仍有大批的“人”如同最为狂热的信徒,匍匐在这种冰山的脚下,目的,便是只求这位女子肯回头一顾。
这里,是北妖魔州最高的山峰,同样,这里也是北妖魔州千百年以来最为神圣的地方。
而这名女子,自然只能是那位以女子之身,统领了北妖魔州三百年的女皇。
是什么让这位统领了天下最凶残最血腥,同样也是最性情的北妖妖族女皇注视了三年时间呢?
一盏莲花灯,一位独自下棋的白发老人。
“造化不弄人,人弄人。”
今天,终于与以往有些不一样,这位三年极少开口的老人终于舍得开口,便是自言自语了这一句。
女皇很清楚老子在这三年来只开口过两次,一次,是哪位原先陪老人下棋的僧人离去,一次,便是现在。
她在此地已经候了三年,原本以她的坚韧性子,就是再等上三百年,她也不怕,只是,这一次,她真的不愿等了。
“先生。”
她先是毕恭毕敬的微微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开口说话,幸好四下无人无物无花无草,否则若是这一幕传了出去,只怕北妖将会有一半的妖族,蜂拥而至圣地,将这位架子极大的老人撕成碎片。
“先生。”她再度开口叫了一声,似乎没得到对面老人的应允,她竟连直接说下去的胆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