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展如鹏便想邀请好友到家中作客,而杜学铭却以一句“家里还有事”推辞了。
他离开后,展如鹏也从沙发上起身,对仍旧坐着的某人说:“一起回家吃饭吧。”
展亦清骤然抬头看他,不知何时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神色亦是阴冷:“爸,我的确想跟柳荞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爱情,怕只怕十几年前的往事会不如我所愿。”
时至今日,是该把陈年旧事摊出来了。
闻言,展如鹏神情微滞:“你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来与他对视:“爸,你认识柳荞的父亲柳龙星,对吧?”
他看到,当他说出柳父的名字时,面前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他刚刚那微蹙的眉头更加紧锁,青筋微微凸起,脸上的温和也被怒威之色取代。
“不认识。”展如鹏冷哼一声,然后甩了甩手就走出了办公室。
不认识吗?
展亦清望着空洞的大门,冷冷地笑。可是笑着笑着,他又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跟木子霖的对话又浮现于脑海。
隐瞒?还是坦白?
回到家后,灯光亮起的瞬间,他一眼便瞧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的流氓兔。
十几年了,除了颜色有些陈旧泛黄,身上添了些补丁,它倒没什么变化,依然一副流氓而欠揍的模样。
他走过去坐在它的旁边,然后把它拎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静静地与它对视。
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他还记得,在他拒绝把流氓兔借给她玩之后,她每次进教室都会眼巴巴地望着躺在他课桌上的玩偶。直到他即将离开,才“大方”地把它借给她玩,而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他更是把它留给了她。
其实当初他是存在私心的吧。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后,她还能记得他这个同桌,还能时不时地睹物思人。
后来,她果然视它为珍宝,把它保护得好好的,但与此同时她也在慢慢淡化,淡化她和他的曾经,淡化她对他的记忆……好在后来,他们重逢了,而他,也把她找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多希望,她能够一直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永远都不会有分离的时候。那样,该有多好。
正想得出神之际,家里的固话铃声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便不自觉地弯起唇角笑笑。
刚一接起,那头的人就朗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趁我不在,到外面拈花惹草呢。”
展亦清微微一愣。所以这个是查房电话?
“我不会。”他淡淡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想你。”
“是吗?”时至今日,她已经开始习惯他偶尔脱口而出的肉麻的情话,所以现在她都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纳了。
笑了一会儿,她想起了打电话给他的初衷:“对了,刚刚杜梦打电话给我,她跟柯恪闹矛盾了。”
“我知道。”他搁下流氓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她低声咕哝,“虽然不知道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