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乌突突的笑了笑,把□□放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周律师,果然目光如炬,观察细致入微。”
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周怡瑶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却又觉得奇怪,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要知法犯法的抓自己?她的目光这才定在对方的脸上,病态的苍白和瘦削,看起来是多天的劳累和没有进食类似于营养不良的那种。她动了动被绳子束缚住的身子:“所以,这位警察小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吗?”她看着对面儿的警察,又说了一句:“要不,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咱俩也好沟通,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你是警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再这么走下去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悬崖勒马才是明智之举。”
讲道理,摆事实,心理战,唇枪舌剑,这是她周怡瑶身为一个专业著名律师的看家本领。但她并没有想过自己这平平淡淡的话语能够让面前的人回心转意。要是那么容易回心转意,之前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她已经做好了舌战群儒口若悬河打持久战的准备。
然而,对面的警察却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跟她说了句:“周律师,对不起。”
周怡瑶在听到这六个字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一脸茫然迷离马虎的顺口说了句:“没关系。”
说完她就呆了。她鬼上身了吗?老天有眼她不是想说这三个字的啊!
没关系?!
去你的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啊,老娘的后脑勺被你打的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好吗!周怡瑶现在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场面上的套话怎么居然在这种时候蹦出来,这就有些尴尬了。在几秒钟之内她却又冷静下来,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三个字正好用来瓦解对方那并不坚实的犯罪堡垒,顺便跟这警官套套近乎,毕竟,现在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了。
“我叫陆萧潇。”警察低着的头慢慢的抬起来,并没有在乎之前周怡瑶说了什么,自然也没有洞悉周怡瑶的心理活动,自顾自的说着,低哑的声音浸满了疲惫:“抱歉周律师,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请你帮我的忙了。”她看了看周怡瑶身上的绳子:“我知道我这次做的很过分,我以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事急从权,我希望你耐心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再决定帮我还是不帮我。”
不让她说行吗?万一这刚刚勒在悬崖边儿上的野马一抽风脱了缰拽着她一块儿跳下去怎么办。周怡瑶刚刚过了二十九岁生日,还没找到可心儿的人,还没享受大好的生活时光,还没跨过三十岁,她还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周怡瑶很想翻陆萧潇一个巨大的白眼。但她眉目带笑面色柔和的看着陆萧潇露了一个微笑说了句:“好。陆警官,你说。”
“博雅的案子,你打赢了。”陆萧潇的眼睛看着周怡瑶,不得不说,她的眼神很清澈,清澈的丝毫没有杂质,但眼睛里却满是血丝,有些突兀的朦胧,似乎一眨眼就要滴下眼泪。周怡瑶微微蹙了蹙眉头,果然是因为博雅的案子么?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我办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件案子?”
陆萧潇叹了口气,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按照程序,方伟波会被无罪释放,是吗?”
其实博雅的案子从表面上看只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一切证据就跟放在白纸上的黑点儿一样各个明显,本来这个案子并不是由周怡瑶处理的。她的专项不是刑事案件,她的专项是民商案件。当然,她很忙。但处理这件案子的律师于思雨突然出了车祸,于思雨是她从大学开始一直到研究生毕业的好朋友,又是她律师行的合作伙伴,这事儿于情于理她都必须两肋插刀。
在接到于思雨电话的那个夜里,周怡瑶辗转反侧了很久,她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一单case。尽管从表面上看这些证据极为明显,打了无数民商官司的周怡瑶却知道,博雅在商界虽然颇有实力,口碑却一直不好。尤其是博雅的老板方伟波,那是业界数一数二的渣男。而这件案子的导火线,是一个叫做张筱雅的女人。事发前的一个月,博雅正在跟其他的公司角逐一块极具潜力的地皮,方伟波对这块地皮志在必得。张筱雅是方伟波的大秘,每天从她手里传来送往的机密关系着整个博雅的经济命脉。然而在半个月前的投标大会上,中标的并不是博雅,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之后不久,博雅的数个股东联名把方伟波给告了。告他强-奸张筱雅。
周怡瑶深谙其中的弯弯绕,这些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