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之前安息的事?”
“最后我还是拿到货源。”相柳咬着牙。
“当然,我还记得那票人偷鸡不着蚀把米,来我这里时,那些香料全都毁了。”
“谛听,你到底想说什么?”相柳不认为谛听真心想和他闲话家常。
谛听不再拐弯抹角“你知道她们的故乡在哪里吗?”
“学宝提过,比大秦还要遥远。”
“她们来自距离现在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未来,你相信吗?”
相柳冷冷的瞟了谛听一眼“你相信?”
“别说你没有怀疑过倪学宝不是我们这年代会教养出来的女孩,难道你从来不觉得好奇?为什么倪学宝的行事作风迥异,提出来的独特见解甚至比见多识广的男人还要犀利?”
“就算她的确是来自一千三百多年后,又如何?”相柳知道事实无法强辩,光是她懂得番语这件事就很难解释,更别提其它。“只要她在这里就好。”
“如果她决定回去,你能阻止得了?”
一句话成功的描住相柳的咽喉,让他无法回答。
“一千三百多年的距离,一旦离开,谁能保证还有再见一面的可能性?你和我都知道,可能性是零。”
相柳紧握拳头,转身就朝谛听一阵攻击,双方交手十来招,最后谛听一记反擒拿,止住相柳狠厉的攻势。
“就算你把我打死,事实还是不会改变,我现在是要跟你找出一个阻止她们离开的方法。”
相柳收敛气势“什么方法?”
“你把倪学宝带走,我会阻止柔柔去找她妹妹,只要她们两人不凑在一起,就无法回去。对了,还有一名姓古名凤玉的女子,也不能让她们碰头。”
“好,一言为定。”相柳求之不得。
“怎么带走倪学宝,你必须自己想办法。”
“成交!”
小仆背着药箱,推开门,大夫缓缓的跨出门坎。
相柳连忙迎上前“她怎么样?”
“怒郁攻心,才会一时喘不了气,晕过去。夫人怀胎初期,别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最好多吃点补品,我等会儿会开张安胎药单。”
“好,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相柳问得很详细。
“目前最好让夫人多躺着”大夫殷殷提点事项。
幸好他不清楚眼前的卓然男子就是相柳,否则应该不敢这么叨絮啰峻。
夜深沉,相柳从客房潜至倪学宝的房外,知道经过稍早的折腾,大家都累了。
他以内力驱动鸣笛,这是属于火云阁的特别召集,只有听力上乘的黑蛛等三人才会听见。
“大爷,都按照你的吩咐,马车停在墙外。好,我们趁夜离开。”
相柳进入房里,点了倪学宝的晕穴,亲自抱着她上马车。铺满软垫的马车十分华丽、宽敞,夜行应该尽量低调,但是让她舒适才是考虑的第一要件,他管不了这么多。只是颠簸的路况仍然让相柳不悦,她虽然晕睡着,但微蹙的眉头说明她睡得不安稳。
这些状况逼得他不得不作出决定,先到附近的行馆,等她的身体较为健康,再回关外。
当他和衣躺在床上,可以拥着她暖馥的躯体时,忍不住满足的叹息。
她终于又回来了,完全嵌合在他的怀里。
“下次如果我再顾忌着男人的面子而把你推开,请你千万记得,我只是爱面子的蠢蛋。”相柳在她的耳边轻喃,也只有在她沉睡之际,他才会这么坦率。
倪学宝一觉醒来,伸个懒腰,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但是四肢轻软得好像可以飞上天。这是发生那件事后,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小姐,你醒了!都晌午,你应该也饿了。”
“小翠?你是小翠?!”倪学宝不断的揉眼睛。人影没有消失,她不是眼花。
“小姐,真的是小翠没错。”小蝶面带微笑,用温热的布巾擦拭倪学宝的手,准备用膳。
“小蝶,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她注意到房间的摆设不同“这里是哪里?”
她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倪学宝真想轰掉自己的脑袋。小翠和小蝶一起出现,表示她身在敌营。
她凛着小脸“小翠,我要回去。”
“小姐,你要回去哪里?”小蝶帮她整装,缀着白色貂毛的衣领烘托出小姐精致的脸蛋,既贵气又高雅。
“留在相府不好吗?难道是我和小蝶伺候得不好?”小翠泣然欲泣。
“不是这个问题。”唉,倪学宝不知道从何解释。“相柳呢?”
“大爷在书房,他说等小姐醒来,会过来陪小姐用膳。”
“看到他的脸,我都气饱了。”倪学宝嘟着嘴,只要想到那天,一股气就在胸腹间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