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诗曼一把揪了回去,语气清冷地说:“还能是谁做的。”
“那回你手下的谁,记不清名字了,反正是内务府的主事之一。”
“他来府上寻你,被我遇上就提了一嘴。”
“隔日就有人过来问明了用途和需求,再过了十余天就给我把东西送过来安好了。”
陈庆惊讶地喊道:“你支使我手底下的人办事,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
嬴诗曼顿时恼了:“记不得又怎么啦?”
“我支使他办事又怎么啦?”
“难道我堂堂公主之尊,还不能支使皇家内务府的下属办事了吗?”
陈庆猛点头:“当然可以!”
“夫人随意支使,就像支使我一样。”
嬴诗曼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陈庆无奈地笑了笑。
夫人你是真牛逼啊!
皮革厂不声不响搞出来了,使唤内务府的人,用内务府的物料跟用自己家的一样。
改天这要是让田舟打造一批甲片,再做些刀剑,你首接举兵造反好了!
说不定还能混个女皇帝当当。
“夫君,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的?”
嬴诗曼语气不善地问。
“我新得了几件宝贝,乃是月氏进献的昆吾切玉刀。”
陈庆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咦!”
“这倒是个好宝贝。”
“往后工坊里切割玻璃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以前都是先把参差不齐的玻璃送进窑炉里加热,然后再用喷火器将要切的地方烧红,最后以快刀裁切。”
“若是切玉刀真的那么锋利,省去了不知多少工夫!”
嬴诗曼高兴地问:“快拿出来给我瞧瞧它长得什么模样?”
陈庆怔怔地盯着她:“夫人,你刚才说的喷火器……”
“是阿菱让相里尚书帮忙做的呀。”
“极是精巧。”
“把猛火油装进去,再去踩那个气囊,它就能喷出烈火来,无物不焚。”
嬴诗曼飞快地回答。
“哦……”
陈庆忽然觉得,嬴诗曼整天捣鼓玻璃、香皂、皮革实在屈才了。
只要她想,工坊很快就能转型成军工厂,而且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公主的身份就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猛火油还是从皇兄那里讨来的,是炼制灯油剩下的,不要什么钱。”
“他叮嘱我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离得太近。”
嬴诗曼小嘴叭叭地诉说她的省钱诀窍。
陈庆禁不住被逗乐了。
猛火油用在战阵上,绝对是克敌制胜的杀人利器。
结果被太子殿下白送给了嬴诗曼!
然后它就成了工坊里切割玻璃的道具,喷火器还是工部尚书亲手打造的!
我要是个当皇帝的爹……
陈庆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按了下去。
“为夫何德何能,得此贤妻相助。”
他站起来郑重地作揖行礼:“夫人,内务府公事繁忙,为夫分身乏术,家中全靠你了。”
“你才知道呀!”
嬴诗曼神气活现地昂起脑袋:“你能娶了我,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诚然如此。”
陈庆猛点头:“夫人,你尽管放手施为吧!”
“为夫一定当好你的贤内助。”
早期的军工和民用产业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嬴诗曼拥有旁人无法比拟的先天条件。
照她这么发展下去,早晚会把家里小小的工坊干成军火大厂。
我可真是娶了个了不得的老婆啊!